想画也画不出这种风格来。他笑着伸手抚了抚女儿给他新画的肖像,这幅肖像已经不仅仅是人物了,就连人物后面的背景都被一一绘制出来。
画中他握着一卷书站在檐下赏雨,他身后就是窗户,透过半开的窗扇,还能隐隐看到书房一角。
人、书、景结合,君子气度跃然而出。
阎怀瑾惯会看人脸色。
这会看见阿耶心情好,她就巴巴凑到他跟前打趣:“我把阿耶画得这么好,阿耶是不是该给我三贯钱呀?”
“黑心的丫头”,阎立本拍了拍女儿的脑袋。阎怀瑾自打在郊区公开作画后,就有不少人跑来找她作画,不拘小娘子还是小郎君,她收费通通一贯钱。
但是不知从哪天开始,她突然就涨价了,还一口气涨到了两贯钱。前后如此差别,后面寻她的人自然不服气,有人问她为何无辜涨价,她恬不知耻道:“出了名自然要涨价,这叫名人效应!”那人反驳:“什么名人效应,分明是无耻行径。”阎怀瑾不恼反问:“不知你一副墨宝价值几何?”那人道:“不值几何。”
“那若是圣人墨宝呢?”
“自然是价值千金。”
何止千金,圣人的墨宝都能留作传家宝了。阎怀瑾摊手笑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收费贵了吧。”那人无话可说,只得乖乖付了两贯钱。
谁知这厮却是个不知收敛的。
两贯钱已经很贵了,她如今学会了丹青,将丹青和素描结合起来后居然又又又涨价了,如今求她一副画作竞要收取三贯钱。整整三贯钱。
三贯钱对于官宦人家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家里的郎君娘子月钱都是有定数的,与她们而言,随手抛出去三贯也是不易。如今不少人背地里都道阎怀瑾是守财奴。
阎怀瑾嘿嘿一笑:“阿耶你就说我是不是给家里赚到钱了?”阎立本无奈:“家里难道缺你那仨瓜俩枣。”他们阎氏是中原大族,他从小衣食无忧,如今出仕为官,每月亦有俸禄,又哪里需要女儿去卖画赚钱,还平白得了个见钱眼开的恶名。有了这么个名声,只怕日后婚嫁之事就更难说了。】“哈哈哈哈哈哈女主好有意思啊!”
蟀蟒看着看着整个人就仰躺在了沙发上,她还不是好好躺,她是腿搭载沙发背上,头朝下悬在沙发边,整个人垂着脑袋边看边笑。“二月真会写”,明明见钱眼开、守财奴放在现实中都不是什么好词,怎么写进小说融进人物形象里就这么生动鲜活。清风难得没有跟她唱反调。
她点头道:“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了。”
单论文笔,二月天说不定还比不过她,她一向擅长言情酸涩描写,那大段大段的内心剖析和拉扯,常常令读者心揪不已。但是小说从来都不是只看文笔,二月天写人物写剧情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再加上她文笔也不差,所以她能火,清风一早就有预料。“啧,真洒脱啊",呼蟒瞥了清风一眼。
她也知道二月天厉害,但是让她承认二月天比自己厉害,还是有点难度的。“不洒脱又怎么能跟你做朋友。”
气都要被气死了。
“喊!”
蛏蟒不想跟她说话了,谁说每次都是她欺负清风的,清风这家伙分明是个白切黑,看似温和,实际上可会扎人了。
二月就是被她的表象给骗了!
浮蟒哼唧哼唧换了个姿势继续看文。
【两年时间一晃而逝。
阎怀瑾的婚事果然如阎立本当初猜测一般,至今还没有个着落。他家夫人参加宴会时也曾旁敲侧击和其他夫人聊过,只可惜众人皆是委婉推辞,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平白低了女儿的名声。阎怀瑾不在意这些。
经过两年的刻苦训练,她如今画技日益精进,她抱玉仙人的称号在京城中也彻底打响了名气。
众人背地里骂归骂她,私底下该买画还是买画。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