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份上,她再不理他就不合适了,终于开了口:“你有什么好看的。”
“看看启哥还是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组合起来却听得迷迷糊糊。宋白渝握住手中的笔渐渐松了,慢慢滑落,啪嗒落地。飞鸟振翅掠过荒原,心动卷起命运的浪潮,在瞬息间,填满她的每寸骨骼。是不是你喜欢的样子?是怎样的喜欢?
也许,他说的仅仅是字面意思上的喜欢,看看他还帅不帅,还酷不酷,你还喜欢吗?
可就是这样一句稀疏平常的话,却激起了宋白渝心中的涟漪。她的睫毛扑闪了好几下,抬起那双清冷的丹凤眼,终于,缓缓抬头去看已经整整三天没再对视过一眼的顾启,直视的那一秒,她的心控制不住地猛烈跳了几下。
少年还是那个酷帅少年,双手插兜,懒懒散散,痞里痞气。顾启垂眸,对上她的视线,深邃的眼眸里似有温柔波光流转。他的眼睛下方有一圈乌青,看起来有点憔悴,难道这几天他的睡眠很不好?是不是还会做噩梦?
“找我做什么?“宋白渝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平和,语气也尽可能平静。“不做同桌了,就不打算跟启哥联系了?“顾启问。“是你没联系我。"宋白渝面露委屈,说不换座位的是他,响应养身杨号召的也是他,他心口不一了,还要自己先去联系他吗?“现在算不算?“顾启扬眉。
“嗯。“宋白渝讷讷地应了声。
“又不是天南海北,都在一个班,不至于。”言外之意,不至于做到这种份上。
是在同一个班,但暗恋的人,在余光里,不是更好吗。但这样的话,她不能说:“启哥,我喜欢你,所以,我还想继续做你的同桌,你搬回来吧。”
暗恋就是这样,舞台再华丽,灯光再炫目,都只是一个人的独舞。舞毕人散,都只是一个人的事,跟其他人无关。宋白渝现在只能说:“是,不至于。”
顾启拿了一盒草莓牛奶递给她:“小孩儿长个子,要每天一杯牛奶。”“你怎么知道我没喝?"自从顾启不每天给自己带草莓牛奶后,宋白渝也懒得去买了,而是换了高钙的。只是,去货架上拿高钙牛奶时,眼睛总会盯着那一盒盒草莓牛奶,盯着盯着就想起了顾启。
“你喝的是高钙的。“顾启说,“为了营养均衡,草莓味牛奶也不能缺。”宋白渝一直沉着的脸,终于没忍住,笑了,看似好像疏远的人,原来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几天的委屈也就消散了。顾启走到她身后,看着她画的那幅画,素描玫瑰,缠绕着绿色藤蔓,藤蔓上面盘旋着蜂鸟,画得很灵动,有熟悉感:“借鉴了我纹身?”“好看吗?"宋白渝转头看他。
“这儿少了一根刺,这儿蜂鸟的翅膀张得幅度有点小。”“顾启!"宋白渝蹙眉。
这人真是,刚和好就挑剌,什么意思?
“小奶包。”
“嗯。”
“三天不做启哥的小同桌,是不是想启哥了?”“谁想你?”
“不想的话,画纹身是什么意思?"顾启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就……“宋白渝的脸红了,支吾道,“想画了,觉得这样好看。”“如果想画得一样,启哥可以给你看一眼,"顾启说,“就一眼,你看好了。宋白渝被他这样看着,内心一阵乱,心跳都加快。她看到顾启脱了皮衣外套,又脱了里面的卫衣,整个后背就那么赤裸裸地展现在了她眼前,同时展现的有那惊艳又触目的纹身,还有暗藏在纹身下的蜿顿伤疤。
寂静的教室里,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她没有看要画的荆棘,也没有看要画的蜂鸟,而是看着那条蜿蜒的伤疤,加速的心跳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宋白渝抬手,情不自禁地抚上那道伤疤,感到他的身体僵了下,听到他说:“让你看,不是让你动手。”
“启哥,你还做我的同桌,好不好?”
不仅仅想在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