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描了柳叶眉,柳叶眉秀气归秀气,却衬不出姜姝的国色容颜。陆长稽用湿手巾把柳叶眉擦掉,复又描了一双秋波眉。秋波眉倒是有韵味,却又有些轻佻,陆长稽依旧不满意,就这样来来回回画了五六次眉毛,陆长稽最后决定给姜姝修成小山眉。小山重叠金明灭,小山眉纤细柔美,把姜姝的神韵勾勒得明明白白。陆长稽写得一手好字,手腕沉稳,给姜姝修眉时不疾不徐,不多时就把眉毛修好了。
姜姝对镜自揽,果不其然,陆长稽无论做什么,都做得十分好。她由衷得赞美:“大伯修的眉毛真好看,倒是把璎珞给比下去了。”璎珞是姜姝的梳妆丫鬟。
陆长稽笑了笑,双眸凝着姜姝,温声道:“以后就由我给你修眉,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姜姝不置可否。
她有些困了,掩唇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陆长稽,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告诉他,他该离开了。
陆长稽并不想走,他勾住姜姝的腰,把姜姝抱到榻上,低声道:“你睡吧,待你睡着了我就走。”
姜姝很快就进入梦乡,陆长稽低下头在姜姝的额头吻了一下。目光像是粘在姜姝身上,久久不愿离去。
他真的不想让她有一丝一缕的不开心,但他也不能放任陆长易腻在她身边。她既不想和他多接触,那就二十日以后再见面罢。二十之后是她的排卵期,到时候一切便都能有个了结。依旧是进宫,这次姜姝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太后起得晚,她去的早了也没有用处。
姜姝起床以后,有条不紊地梳洗打扮、穿衣吃饭,进宫以后,依旧等了一会子,太后才起身。
一回生二回熟,杨照月这次也不用跟姜姝绕弯子了,她歪在贵妃榻上,对姜姝道:“你也知道我召你进宫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陪着雪霁做戏。”“你在我这儿也不用拘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吩咐御膳房去做。”
“你是雪霁的人,我总不会亏待了你。”
什么叫雪霁的人,杨照月一句话说的姜姝面红耳赤,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看着姜姝布满红云的脸,杨照月轻笑一声,转头让侍女端了一碟水晶珠子,拿着银线串珠子去了。
杨照月是太后,她虽吩咐了姜姝自便,姜姝却也不敢造次,她坐在玫瑰交椅上,拘束着手脚,一动也不敢动。
时间仿佛凝滞住了,难熬的很。
姜姝坐得难受,腿脚都变得僵硬。她看向杨照月,试探着问:“娘娘可还想刺绣,我学了几种新绣法,绣出来的花鸟活灵活现。”杨照月把串好的珠子放到碟子里,无奈地笑了笑:“我打小就不喜欢刺绣,一看到针线就头疼。”
姜姝……
杨照月也知道姜姝无聊,宫里的日子就是这么索然无味。她向姜姝招了招手:“过来看看我串的手串,每日串这么多,倒是不知道该赏给谁了。”
姜姝依言坐到杨照月身边,只见碟子里放着五六条手串,那些手串颜色鲜丽,五颜六色的水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杨照月递给姜姝一串:“你戴上看看。”
姜姝依言把手串拢到腕子上,那个手串上穿着紫水晶,中间偶尔夹杂一颗白色,颜色清浅,衬得她的手腕愈发白皙。杨照月盯着姜姝的手腕看了一会儿,道:“这串珠子很衬你。”说完把余下的四条都戴到姜姝腕子上,粉的娇嫩,红的耀眼,绿的清爽,乱七八糟的颜色聚到姜姝腕子上,竟也不显杂乱,唯显娇妍动人。姜姝戴着五条手串,愈发无所适从,腕子上沉甸甸的,她也不敢摘,就那么束手束脚的坐着。
杨照月撇撇嘴,愈发觉得姜姝无趣了。瞧见姜姝寡淡的指甲,她问:“你涂过丹蔻没有?”
姜姝说涂过:“丹蔻艳丽,味道也香,涂在指甲上很好看。”杨照月扬唇笑了笑,说起打扮,没有人比她更在行,她说:“还有更好看的。”
杨照月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