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紧张!
陆长易一把扯开姜姝的衣带,想要把手探进去。姜姝倏得坐起身,目光落在地板上,连看都不敢看陆长易一眼。她匆匆站起来,对陆长易道:“世子,正午忙着帮母亲处理琐事,我没有吃饱,我得去吃一些东西。”
她也不等陆长易回话,逃也似得奔了出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陆长易勾勾唇角,眸中迸发出狠厉的光。
姜姝奔到厢房,抚着胸口直喘粗气,脸色白得像纸。她总感觉陆长易发现了什么,可她今日是奉了赵氏的命令到陆长稽房中,时间也不算长,陆长易为何会起疑心。
他想把手探到她衣襟内,到底是起了疑心,还是仅仅想和她亲热,若是后者还好一些,若是前者,她怕是都不能活了。姜姝越想越害怕,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她伏到榻上,平复了一会子,不管怎样,还是要先顾眼前。姜姝畏热,不管在信阳侯府还是云山,都会在别的寝屋备上几身衣裳,擎等着陆长易睡着了悄悄乘凉。
她打开立柜,里面放着三件小衣,有胭脂色的,丁香色的,水绿色的,那条水绿色的和姜姝今日穿的鹅黄色有些相近,姜姝脱掉外衫,把水绿色小衣穿到身上。
手心里依旧汗涔涔的,事情已经发展到现下这个地步,姜姝也没什么法子,只盼着是她虚惊一场罢!
她是以用膳为由出的屋子,不好空着肚子折回寝屋,于是绕到小厨房用了两块儿糕点,心神恍恍惚惚,姜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已经穿上了小衣,吃了小食,姜姝知道她应该立马回到寝屋,探一探陆长易的态度。
可惜,她像一只龟,遇到了难事,只想缩在壳子里,怎么都不想回寝屋,面对她的夫君。
预想到接下来有可能面对的情形,姜姝做了无数种设想,若是适才陆长易只是想和亲近,她便像往常一样,当作无事发生。若是陆长易真的发现了她红杏出墙,她便跪地求饶,左右是赵氏给她出的难题,他不能人道,却又不肯找赵氏澄清,她自己无论如何都怀不上身孕。为免被休回娘家,找人借种也算情有可原。
陆长易若是想把她休回娘家,她也就认了,所幸她攒了一些体己。自立门户也凑合着过一辈子,左不过名声扫地,好歹能活下去。陆长易若是想要出一口恶气,夺掉她的性命,她便把陆长稽搬出来。陆长稽待她不错,但大伯和弟媳通奸,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她不敢笃定陆长稽会不会认下这事,他若是不认,她就说她怀上了他的孩子。他们云雨不过半月,便是大夫也探不出虚实,陆长稽二十又六,膝下尤空,不管她是否真的有孕,只要她说了,便没有人敢动他。先保住性命才是正经。
姜姝做了万全的准备,总算鼓足勇气折回寝屋,她轻手轻脚行到拔步床边,只见陆长易双目紧闭,呼吸平稳,面色如常,睡得正香。他这样平静,适才应当是她多想了罢!姜姝把绣绷拿到寝屋,守在陆长易身边,一边绣花,一边等着陆长易转醒。
陆长易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睡醒的时候神色如常,姜姝这才放了心。她问陆长易:“厨房煮了荔枝糖水,味道清甜,世子要不要喝一盏?”陆长易摇头:“给我来一盏莲子百合雪梨羹。”莲子、百合、雪梨有清热下火的功效,性寒凉,陆长易身子虚,甚少用寒凉的羹汤,不过,他既点了名要喝莲子羹,姜姝也不好驳回去。他积年的病着,难不成少喝一盏莲子百合雪梨羹,身子就能好转不成?还不如顺着他的心意。
小厨房常年开着火,没一会儿就把羹汤端到了屋内,陆长易胃口不错,吃了大半碗,他精神很好,散发着煜煜的,超乎寻常的神采。天气晴好,无风,待陆长易用完羹,姜姝和他散了一会子步,便陪他去泡汤。陆长易浸在温泉里,姜姝在旁边做针线,远远看去,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陆长易身子弱,散了步、又泡了汤,十分疲乏,天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