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食,且那吃食只有一份,姜姝一定会让给他。若是二人都要出门,且目的地不同,姜姝一定会把那个二人常用的马车让出来,另让车夫套一辆。
包括夜间睡觉,他受不得凉,她受不得热,二人便关着窗子睡觉,哪怕她热汗淋漓,每日早晨起来都要到盥室沐浴,他也觉得理所应当。他自出生起就沉湎于病榻,在家里,所有人都要让着他,他也习惯了事事以自己为先,从来都没有想过,姜姝是女子,丈夫合该谦让自己的妻子。看着陆长易怔愣的样子,陆长稽怒从心头起。姜姝那样好的人,日日伺候在陆长易身边,陆长易竟不知道珍视她,合该姜姝红杏出墙,投到他的怀中。
陆长稽点到为止,不再多言,沉默着走出房门。刚走到门口,便见姜姝回来了,郁气一散而尽,陆长稽展颜笑了笑,低声对姜姝道:“今夜抽时间到我屋内,我等着你。”姜姝张张嘴,原想应承,还没说话,便听他陆长稽猴急道:“你若不找我,我就到陆长易的寝屋寻你。”
姜姝努努嘴,这人真是疯了。
她无奈道:“你就这样急?”
说起这个,陆长稽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昨个儿夜里,也不知道是谁回信阳侯府寻我。”
他抬起头,捏住姜姝的耳垂,轻轻摩挲:“弟妹,好似也不只我一个人刍。〃
酥麻从耳垂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姜姝咬了一下嘴唇,粉嫩的唇盈上一层光泽,水光潋滟。
她垂下头,低声对陆长稽道:“我去寻你就是了,你胡说什么。”声音软得像水。
听到她的娇嗔,陆长稽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头皮爽得发麻。姜姝回到寝屋,她脚步轻盈,裙角像一朵绽开的花,是女子独有的娇柔。陆长易生出一股浓重的歉意,他对她有所欠缺,他应当好好待她的。他对姜姝道:“夜间咱俩换一换罢,你睡拔步床,我睡茶榻,茶榻太硬了,你睡着不舒适。”
像是一根羽毛搔痒,陆长易正中靶心。
姜姝满腹的委屈不平,因着他这句话,通通都消逝了大半。她犹豫半响,低声道:“茶榻临窗,窗子夜间漏风,世子身子不好,没得被吹病了。”
“世子有这份心意,我就十分高兴了,我一向康健,还是我睡在茶榻上更适宜。”
陆长易把她拉到身边,犹豫道:“你就在拔步床上睡罢,母亲那边我跟她说。”
说到这儿,姜姝又强硬起来:“世子千万别去,没得母亲以为我挑拨离间,致使你们母子离心。若是这样,我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陆长易见她十分坚决,便没有再多言。小憩了一会子,由姜姝陪着到温泉泡汤。
泡了半个时辰热汤,陆长易身心俱疲,连晚膳都没用,便回屋睡觉去了。姜姝用了晚膳,叫来珠儿,低声吩咐:“你到外寝守着,世子若是醒了就告诉他我在梢间做绣活,记得早些叫我。”珠儿点了点头,眼看着姜姝出了门。转身折回外寝,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恋恋窣窣的声音,陆长易竞是醒了。
珠儿有些紧张,却还是佯装镇定,她走上前,问道:“世子可是要喝水?”陆长易也不接话,低声问她:“二奶奶呢?”连枝灯已经熄灭了,只在墙角点着一盏小小的蜡烛,昏沉的光线压下来,在陆长易的脸上打出浓浓的阴影。
看着陆长易,珠儿莫名生出毛骨悚然之感。她磕磕巴巴道:“二奶奶到梢间做绣活了。”陆长易“哦”了一声,接着道:“把她叫过来。”所幸姜姝刚走出院门,珠儿三两步就追上了。姜姝回来的速度比陆长易预想的快很多,他长舒一口气,低声抱怨:“你想做绣活就在屋子里做,跑到侧间做什么?”姜姝道:“你睡着了,不好点连枝灯,屋子里暗沉沉的,我看不清。”陆长易道:“我知道你喜欢做绣活,但现下不比你未出阁的时候,白日里光线好,你愿意做就做着玩,到了夜间就不要操劳了,莫把眼睛熬坏。”姜姝点点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