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鄙夷。
一股迟来的被愚弄的羞耻和冒犯冲上头顶,她居然被一条蠢鱼求过偶!而她不仅当年毫无察觉,现在这件被人鱼标记过的衣服,居然堂而皇之地穿在她亲自抓来烙下契约的共生者身上,被全岛围观赞美。
克因珐莉厉声打断那些议论声,声音带着威压:“闭嘴!谁再提那条蠢鱼和她那套破把戏,本王现在就让他去深海陪她!”
袍子上流转的祝福纹路此刻在她眼里无比刺目,仿佛嘲笑着她的后知后觉。她几步冲到东方慎面前,在所有怪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攥紧他袍子的前襟,龙瞳声音从齿缝里挤出:“你!立刻!把这件蠢鱼的求偶把戏给本王扒下来!”
斯内克和众怪物集体僵住,大气不敢出。
东方慎被勒得气息一窒,本能地抓住领口:“陛下?!此袍是您亲赐……”他以为哪里触怒了这头母龙。
克因珐莉觉得他火上浇油,更气了:“赐?!本王赐的是块布!谁知道是那条蠢鱼搞的鬼名堂!斯内克!”说完她嫌恶地松开手。
斯内克吓得原地弹跳:“在在在!陛下!”
克因珐莉的尾巴尖拍碎旁边一块半人高的礁石,“去宝库最底层!把那件用成年火山炎蜥王皮鞣制的暗红鳞甲短打拿来!全新的!沾过火山灰的!要硬得能硌碎石头的那种!”
她松开东方慎,看着他因踉跄而略显狼狈的样子,把心里的火气压下。又瞥见他额角的汗和沾满泥污的手。
“刺啦”一声从自己战裙下摆撕下一大块暗红鲛绡,语气虽然严厉,但还是不容分说地去抓东方慎沾满泥污的手腕,“擦干净!脏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陛下!”东方慎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几乎是失声低喝,手腕猛地向后一缩。刻进骨子里的礼教禁忌在疯狂示警。
克因珐莉的手抓了个空,停在半途。她愣了一下,竖瞳里满是困惑和不耐烦:“躲什么?!脏成这样不擦等什么?!”她完全无法理解他这过激的反应
东方慎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才迫使自己将那只刚刚缩回的手,极其僵硬地重新抬了起来。他避开了克因珐莉的目光,“臣……自己来。”
克因珐莉被他这副样子彻底搞烦了,同时那股无名火又冒了上来。这人类怎么回事?!给他擦手还一副被侮辱的样子?!
哼,又是人类那套麻烦的礼节规则!
“麻烦!”她低吼一声,带着被忤逆的怒气,将那块撕下的暗红鲛绡狠狠拍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自己擦!擦干净点!等斯内克拿新衣服来!”她恶声恶气地命令道,多看他一眼都嫌烦,猛地转过身去,心里嘀咕:这人类脑子好使是好使,就是规矩多得跟深海迷宫似的,烦死了!碰下手跟要杀他一样。波杰岛就没这种破规矩!
她烦躁地等着斯内克把那件火山皮甲拿来,好让这个家伙赶紧把身上那件蠢鱼破布换掉。
东方慎僵在原地,指尖捏着那块暗红鲛绡。胸口的契约烙印仿佛被怒意引燃,传来阵阵灼痛。
他强迫自己抬手擦拭着手上的泥污。他擦得很用力,手背甚至被刮出了几道红痕。
“陛下!衣服来了!”斯内克气喘吁吁地拖着一个沉重的箱子,吭哧吭哧地滑到克因珐莉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
箱子一开,一股冲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躺着的,根本不是想象中威武霸气的铠甲,而是一件极其原始的暗红色皮甲。皮料厚实,表面布满凹凸不平的鳞片状凸起和未处理干净的火山灰渣,边缘用粗粝的金属环和坚韧的兽筋粗糙地串联固定。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就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丑陋。别说穿了,看着都硌得慌。
克因珐莉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这皮甲看着是挺硬挺结实,但怎么感觉那么难看?
“穿上!”克因珐莉命令道,尾巴尖指向箱子,“快点!把那件破铠甲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