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黝黑,满脸横肉的壮汉拎起来。
“老子二百里跑来买你家的酒,却说卖完了?日头没你娘的坟头高,怎会卖完,分明是看老子好欺负不愿卖!”
“今日不给个说法,老子非砸了你这鸟铺不可!”
伙计被他拎着脖子,憋的满脸通红喘不过气,哪里说的出话。
这人一大早来了就要买年份酒,却不知宋家年份酒限量供应,十日一批。
每一批,最多头一天中午就卖的精光。
连县衙里的老爷都喝不上几口,更别说迟来的外地人了。
可这壮汉偏偏不听解释,只一个劲说宋家酒铺瞧不起人。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故意来找茬的。
只是对方面生,看不出来路。
加上气势彪悍,路人也没几个敢帮忙出头。
“不说话?那休怪老子不客气!”
壮汉说着,便抬起砂锅大的拳头,对着伙计迎面砸去。
以他的力气,这一拳砸实在了,伙计满嘴牙都要被打掉。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自旁边探来,握住了壮汉粗大手腕。
手掌白净,手指修长,看似纤细,却让壮汉动弹不得。
“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他娘的,活腻歪了!”
壮汉骂着,扭头看去,只见一俊秀少年,正是宋念守。
混元无极桩功,宋念守已练了十年,配合太玄真武卷的铁树生根。
任由对方换了双手如何用劲,都岿然不动。
那壮汉铆足了全力,终于见宋念守身子一晃。
他似乎明白惹了硬茬子,语气当即软化下来。
“小兄弟一身力气,我服了,但为何要多管闲事!”
好不容易喘匀气的伙计,立刻喊出声来:“这是我们宋家小少爷,莫以为只有你厉害,我们家少爷也是练武的!”
宋家的人会武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壮汉听的脸色微变,迅速挂上笑容:“原来是宋家小少爷,我只是好喝酒,一时情急……”
宋念守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声音清朗,好听的让路过女儿家都不断看过来。
甭管情窦初开,又或是同样的十三四岁,谁曾在镇上见过这等骄阳般的少年郎。
“听你口音,外地来的?”
壮汉没有隐瞒,道:“二百里外,听闻这里有好酒便来了。是我不对,这酒缸我赔就是了。”
有路人见他怂了,便笑话出声:“你也不打听打听,在我们三江镇,谁不知道宋家的厉害。来这惹事,你真是粪坑里点蜡烛,找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么大的块头,没想到是个怂包,没意思,没意思。”
壮汉冲路人怒目而视,却没有再谩骂。
宋念守也没再为难他,松开手,道:“酒缸十两银子,赔吧。”
壮汉一愣,十两银子?
买二十个酒缸也用不了这么多!
连伙计都瞪大眼睛,小少爷可真敢要啊!
可壮汉却没有讨价还价,反而干净利索的从怀里掏了银子递过去,而后快步离开。
路人更是不断嘲笑出声,言其这么大块头白长了。
伙计跟着道:“欺软怕硬的东西,见了我们家少爷,知道打不过就夹着尾巴逃了。”
宋念守没有吭声,只瞥了眼壮汉离去的背影,目光微沉。
但这眼神的变化,迅速敛去,无人察觉。
十三岁的他,已有很深城府。
不同于年龄的成熟,总让许多人感叹,贺老爷走时说的那句“生子当如宋阿守”,当真不假!
“还是少爷你厉害,一只手便将他降服!”伙计恭维着。
宋念守没有接茬,瞥了眼酒缸,道:“换个新的去,将碎片扫干净,免得扎着人了。”
伙计连忙去拿了簸箕过来捡碎片,又将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