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职务。
因为此事,病了许久的郭贵妃也有好转。
御苑的荷花开得早,郭贵妃起了兴致,邀了外臣女眷入宫赴宴。
郭家原系寒族,因为郭贵妃的缘故,族中兄弟才得陛下重用,以至有了今日。所以郭妃今日所邀请的女眷,并非尽数出自世家名门,竟也有许多寒门女郎。
所以,罗棠棣竟然在里头看到了阿秾。
上次匆匆一面,她都来不及问清楚,阿秾与裴灵渊到底是什么关系。
殿下愿意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她那里,应当是很信任的关系。这样想着,罗棠棣往阿秾身边挪了挪,坐下后,对她微微一笑。
阿秾捏紧了杯盏,神情古怪。
罗棠棣以为她还在生气,小声说:“上次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但是应该能改。
“郡主若想算账,责罚便是。”
罗棠棣:“……?”
不等她说话,阿秾已然起身,顶着众人的视线便要对她叩拜。罗棠棣下意识伸手捞住了她的胳膊,然而她跟着秋霜练了几日武,没轻没重,将阿秾拽得一个踉跄。
清瘦纤细的文弱女郎险些被她掀飞。
众人看得纷纷掩面,不忍细看。
看来传闻不假,这东阳郡主,何其跋扈!何其嚣张!何其无礼!
在一众愤愤不平的视线中,晋安公主坐不住了。
她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阿秾,顶着所有希冀的目光,训斥罗棠棣道:“东阳县主,在我母妃的宴席上,你还是收了这副目无下尘、瞧不起人的姿态!”
罗棠棣气道:“我何曾瞧不起人了!”
众人越发气恼。
可恶,竟然骂她们不是人!
“出身寒门,并非就低你一等。”晋安公主掸掉衣上的灰尘,义愤填膺道,“在座诸位,都是朝中各处栋梁的妻女,岂容你自持身份高贵,就任意欺辱?”
什么玩意儿?
罗棠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晋安公主,转头问阿秾:“我何处欺辱你了?”
晋安公主以为她心虚了。
“李女郎,不必害怕。”她微微一笑,神情温柔地看着阿秾,大有一副要为她出头的模样,“有我在,日后郡主断然欺负不得你。”
阿秾轻声道:“多谢公主,但郡主并未欺负妾身。”
晋安公主的笑容僵在脸上。
“听到了吗?”罗棠棣才不会让着晋安公主,今日的宴会,她本就不乐意来,此刻更是想着搅黄也罢,“公主怎么回事,整日盼着我欺负人,难道她们被我欺负了你就很高兴?”
“……”
晋安公主笑得很难看。
如果不是在场人太多,罗棠棣保证,她一定会破口大骂。
“郡主说笑了。”晋安公主维持着表面的体面,“没事便好。女郎这般柔弱,被东阳郡主碰了一下,便险些摔倒的模样,任谁瞧了也忍不住误会。”
阿秾温柔小声否认,忍不住轻看了罗棠棣一眼。
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
可惜罗棠棣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压根没听懂。
不知道为什么,阿秾对于罗棠棣,骤然没有了先前那么浓烈的厌恶。
“我与李女郎一见如故,只是不知道李女郎的阿父是哪位?”晋安公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再搭理罗棠棣,转而询问其阿秾,“这般品貌,做我的嫂嫂就极好!”
这话真如平地惊雷,炸得女郎们纷纷俯首。
虽然面上一副不敢再听的模样,但实则,全都支棱起了耳朵。
晋安公主的嫂嫂,那不就是吴王妃吗?
眼下中宫所出的太子刚刚被废,吴王便被召回了京都。再者,中宫皇后去世多年,后位空置,最有可能新立为后的便是后宫位份最高的郭贵妃。
只要郭贵妃被立为皇后,吴王便是仅此于裴灵渊的嫡长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