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
正当他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时,伍明诗说:“我饿了。”“噢,好……“诺德斯讪讪地站了起来,去厨房给她做早餐。他把吐司放进烤面包机,热起了煎锅一一突然间,他想起自己还没有问她想吃什么,但考虑到他已经打破了蛋,现在后悔似乎为时已晚,他只好硬着头皮把煎蛋放到烤好的吐司上,然后配上了培根和生菜。
对此,伍明诗的评价是:“还行。”
诺德斯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习惯这个评价了。在涂抹黄油的时候,他听见她突然问道:“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理解为觉醒伴生灵的副作用。"他坦诚道,“每个月圆之夜我都会变成……那样。”
闻言,她耸了一下肩膀,倒是没有太过惊讶:“难怪海吉娅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其实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但那孩子总是不放心。”“建议回头看看你卧室的房门再说这句话。“伍明诗一针见血地开口,“怎么?挠门者非我也,犬也?”
诺德斯无力反驳,只好继续涂抹吐司上那层薄薄的黄油。“所以你们的记忆是互通的吗?“她继续问道。“我们……“诺德斯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如实相告一-然而,他已经领教过了她的洞察力,拙劣的谎言在这里并不是一个好选择,“记忆是互通的,理论上我们是相同的存在。”
“所以你……舔了我?”
“是狗舔的!”
“你刚刚才说过你们是相同的存在。”
“没错,可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他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如果我有的选,那么我就会乖乖待在房间里睡觉。可狗从不在乎我的想法,它想要出去,想要自由,想要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根本不管这么做会有什么代价!”而倒霉的只有他一-昨晚被挠坏房门的人是他,如今坐在这里接受审判的也是他。
偏偏对方还是伍明诗……即使有海吉娅的存在,他们的关系也只是有所缓和,远远谈不上亲密。
诺德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和她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更别说他当时还一絲不卦了。
“也许它更清楚'诺德斯′想要什么。"她说。“………什么?”
“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不去考虑这么做的代价。“她往吐司上挤了点沙拉,“我想这也是小饼干每次都会飞回来照顾你的原因一一在你难得敞开心扉的时候,她希望你能过得自由和快乐,而不是一直被关在卧室里。”闻言,他心心底微微一颤,就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轻轻敲了一下。“所以你就是这样说服我妹妹的?"诺德斯推了推眼镜,尽可能让自己不去在意那种微妙的心情,“很可惜,我并不像海吉娅那样容易被人触动。”“我为什么要说服你?"伍明诗翻了个白眼,“明明只是一个喜欢舔别人手的变态而已,真是大放厥词。”
“都说了那不是我做的!!”
照理说出于礼貌,他应该送伍明诗回学校,但一来对方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二来…诺德斯实在无法继续面对她(他甚至不敢看向她的眼睛),最后只别把她送到了门口。
关上门后,他把额头抵在冰凉的门板上,缓缓地舒了口气。然而,他不久前才从狗的形态变回人形,感官一一尤其是嗅觉依旧敏锐。即使伍明诗本人已经离开了,她的气味依然残留在公寓的各个角落,包围着他,几乎要将他淹没。
诺德斯感到羞耻又惭愧,忍不住把脸埋进了掌心。…也许他真的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