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特对清澜说道,“我的朋友是环保部门为数不多的环保专业的人,他经常跟我开玩笑说,环保工作者一定要懂环保。”
“他的大学论文是研究蜜蜂的行为,并为此在无人岛上住了两个月,他说,蜂巢很像是苏联。”“他为切尔诺贝利发生的一切而感到悲哀,曾经有人看到了一只鹳落在了田地中央。”
“这是一个好的象征,象征无论遇到什么灾难,我们最后都能胜利,日子也一定会继续过下去。”“但其实仅仅只是,没人告诉鹳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朋友在各地采集水和泥土,然后将那些东西邮寄到我们的研究所。”
话到这里,清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难道说,先前那些翻土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吗?
辐射已经遍布了这片区域,那一小片区域真的有用吗?
难道说,要把所有的,方圆三百公里的土地,甚至是五百公里的土地全部犁一遍吗?
“那些掩埋辐射土的,挖坑的人所负责的任务意义是什么?”清澜对马拉特又问出了一个问题。马拉特听到清澜的问题,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思考如何回答。清澜静静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马拉特扫视了周围一圈,最终落在了清澜的脸上。
“呃. .以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联邦处理辐射土的指定程序非常奇怪,用土掩盖土,根据指示,在掩埋任何东西之前,首先得进行地质勘查,确定掩埋地四到六公里处的地方没有地下水,同时掩埋的坑不能太深,坑的周围和底部也需要铺上塑料袋。”
根据马拉特的话,清澜回忆着之前见到的那个大坑,他并未听闻有什么地质勘查。
也并未见到有铺设塑料袋这一东西。
还未等清澜有所开口,马拉特就继续说道,“虽然程序是这样说,但实际操作的确有些不同,不出所料,地质勘查完全被省略了,那些人只是随手指向一块地,说挖这里,挖土机便开始了。”随后马拉特用不同语气模仿当时的情况。
“你要挖多深?”马拉特学着一个粗哑的声音,像是现场的工人在提问。
“谁知道?等我挖到水再停。”他立刻换上一种轻佻的语气,模仿着指挥者的回答。
“他们就这样朝着水源挖。”马拉特恢复了语气,摇了摇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他们总是说:“人民是神圣的,错都错在联邦。’”
之后马拉特又模仿着那些人的腔调,语气中带着讽刺,“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我自己的想法!”这场模仿秀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这片区域的辐射检测已经完成了。
马拉特和清澜再次上了车,奔赴下一个地区。
两人行驶在同样的森林,同样的道路上。
在他们前方还有一辆装甲运兵车。
清澜见到路上不少的老太太看到装甲车开始哭泣。
装甲车的士兵都很年轻,而且性子都很好。
他们又没有做什么,清澜不理解这样的场景,为何要哭泣呢?
马拉特告诉他,这里的妇女自从战争结束之后,就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车了。
她们害怕另一场战争要开始了。
她们的爷爷,丈夫,哥哥,弟弟,甚至是奶奶,都牺牲在了那场战争中。
她们担心自己的儿子,孙子,女婿也会因为战争而死亡。
马拉特开着车,开到了一片稍微宽阔的路上,远处村庄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就在这时,他看到一名牵引机的驾驶员正躺在地上。
马拉特猛地踩下刹车,车轮在粗糙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停了下来。
马拉特推开车门,大步走向那名驾驶员,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
他走到驾驶员身边,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怒吼道:“你疯了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