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这些前几天还奄奄一息的消防员们,此刻正把扑克牌拍得山响。
他们高大、年轻,嗓音洪亮,充满活力。
按照阿基莫夫的话就是“我感觉我好的不行。”
医生们端着记录板穿梭其间,唯一能做的,是把这群自以为痊愈的小伙子按回床单里。
虽说如此,其实,他们的症状只是相对较好。
与一开始刚送来的情况相比,他们现在的症状则显得轻描淡写。
顶多只是些头痛,没有食欲,嘴干等。
一些人的皮肤变得红肿。
亚历山大告诉他的妻子。
他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第一道手续就是一一护士手起剪落,剃光头发。
这样的治疗方案来源于另一场灾难。
当年那里的人在三周后一把一把掉发,精神先被镜子击溃一一于是干脆先剃为敬。
当时,这只是一种说笑的解释。
真正的情况是切尔诺贝利操作人员头上的放射性已经高达正常情况的1000倍了。
那些头发现在已经被掩埋。
纳塔利娅非常欣慰。
因为亚历山大看起来不错,甚至可以开关于自己光头的玩笑,而且一切都很正常,就跟平时一样。恢复的很好,难道还会有什么问题?
他冲纳塔利娅抬抬下巴,声音压低,却掩不住久违的轻快:“别在这儿说话,咱们出去抽根烟。”从亚历山大口中得知,他们每天都必须从指尖和静脉中抽血。
说是什么白血病化验。
同时还要检查他们皮肤,甚至是尿液。
亚历山大点了支烟,眼神中再也没了先前的高兴和兴奋。
转而是悲观。
他严肃地告诉纳塔利娅。
“没人判定我们是否能活下去,也没人能判断我们是否会死去。”
纳塔利娅问医生有关于亚历山大的病情。
得到的回复很简短“等三个星期,做好最坏的准备吧。”
画面一转。
此时,这些伤员的家属们也开始陆续赶送到医院。
不单单来自普里皮亚季和基辅,不少甚至是从格鲁吉亚赶来的。
最早踏进第六医院那道白铁大门的,是普拉维克中尉的母亲。
从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几乎就没有离开普拉维克的床边。
医生们也建议他们去给病人买一些食物,或者熬一点汤一一例如鹅汤和鸡汤。
在病床上,普拉维克中尉抬手借了纸笔,抖着手腕,给年轻的妻子和刚满月的女儿写了一封语气轻快的信。
因为无力,他的手很抖,字迹歪歪扭扭。
“亲爱的,你们好。一个偷懒在外、假装度假的家伙给你们问好. ..我实在是个不称职的好父亲,没抱过小娜塔什卡几次,倒把缺勤这事干得利索。”
“医院,这里一切不坏,他们把我们从那边挪到这边,说是方便观察。先前在那儿待过的,如今也挪过来了,于是病房里像赶集,夜里隔着窗还能望见莫斯科的灯火。”
“我们可以出去散步,有一大帮子人陪着我。”
“接下来的一到两个月都会这样,规矩就是规矩。”
“娜佳,读到这里你准掉泪。别一一把泪擦干。我们都长命百岁,小闺女还要翻三倍地活下去。”“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想你们,想极了....妈妈就在旁边,她在旁边陪我,她来得比风还快。她会给你打电话告诉我感觉如何一一我现在非常好。”
“医生们最近老围着我们转,放心吧,”
“说到妈妈,她今天把我小时候的照片带来了。那张黑白的. . ”
妈妈指着照片说:“你看,你从小就是倔驴。’我回她:“现在倔驴要变秃驴了。’她没笑,只是用拇指蹭我剃青的头皮。”
“娜佳,我写到这里,窗外开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