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给了一个陌生小孩儿一块蛋糕,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场持续了二十多年的蝴蝶效应的飓风几乎要将她刮离地面,撕成碎片。直到古晋出来,扯着飓风的领子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再缠着司隽音不放我就砍死你。
风停了,天晴了,司隽音抬眼一看,轮到古晋扛着色漆桶给她刷彩虹桥了。这个家伙虽然古板,但对很多事都看的很透。司隽音走不出来的路,他一言不发拿起锤子就凿个洞,指着那个口子说,够吗,不够我就再给你凿个大的。司隽音又想哭又想笑,最后只能抹了抹脸上的泪,将古晋抱的更紧了。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小片。
古晋感受到了温热的触感,但司隽音发泄出来才是他愿意看到的景象,所以他不再多嘴,只抬手,顺着床头柜摸到了湿纸巾,再捧着司隽音的脸,一点一点地给她擦拭眼泪。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俞政。"古晋说。司隽音刚平复完,嗓音还有点沙哑。
“你眼睛不方便,就不要随便出门了。”
古晋却说:“虽然在别墅里,他跟我关系没那么好,但没了俞政,我在这里真的很孤单。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理应去看看。”司隽音没回答,实则是心里还有别的想法。现在对外的消息是古晋已经遇难,除了卫瓦特派的救援队依然在坚持打捞以外,其余的都已经撤离了海上。
“帝斯倾”号沉没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那会儿盗贼也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国际刑警正在抓捕中。
单就失踪时间而言,没人相信古晋还能生还。司隽音想的是,只要卫瓦也放弃打捞,接受古晋已经死亡的消息,她就能想办法给古晋弄一个新身份,瞒着所有人和他悄然生活下去。这是她的私心。
尽管古晋已经多次在她面前,甚至是在司云亭的面前表态过对她的感情,可司隽音总觉着那些嘴皮子碰碰就能说出来的话不够有说服力。等最后所有人都忘却了古晋的存在,唯有她可以建立起一个安全的环境包容他,爱护他,古晋能安然接受,那才是真正的非她不可了。所以司隽音打算等过段时间再领着古晋出门,现在还是敏感时期,小心驶得万年船。
第二天一早,古晋率先醒来,被一阵刺眼的白光照的眼睛发痛。他当即闭上眼,抬手揉了揉,结果没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皮。
面前的景象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模糊地像是糊了一层马赛克。他好像,看到了天花板和衣柜。
这个事实让古晋激动不已。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球,以缓解不适。
眼前的视野渐渐变清晰。
古晋再次用力揉了揉眼眶,然后低头,看向怀里,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安然睡着。
他凑近了一看,司隽音的五官慢慢细化浮现,她闭眼睡着,黑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静谧安好。
古晋呆呆坐起来,茫然地伸出手,看到自己的十根手指,以及身上微微敞开领口的睡衣,心情无以复加。
他的眼睛…恢复了!
古晋大喜过望,转头,正要跟司隽音分享这份喜悦,结果在看到她脖子上的绷带时,他蓦地顿住了。
昨天晚上两人耳鬓厮磨拥怀相贴的时候还没感到有什么不对,这会儿一看,司隽音脖子上缠了厚厚一圈绷带,而且左手也是,整个手掌包的特别厚,织布都缠到了手腕上,只露出几根活动的手指。近距离一瞧,甚至还能看到里面的纱布被血染红,最外层的血已经干涸,颜色暗沉。
这段时间以来的奔波,让司隽音消瘦不少,脸颊都比之前小了一圈。古晋呆住了,低头趴在司隽音脖子前看了又看,眉头紧锁。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司隽音说了他们在医院制服虞霁山的惊险事,可没提过她受伤了啊。古晋拧着眉,动作极为轻柔地将司隽音的手翻过来,然后凑近了观察她的伤势。
他鼻尖还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