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古晋连自己的存在都快混渚了。
人在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会无限放大,心理也是。古晋无法接受自己处在一个绝对静止的空间里。不可控的变量太多了,早已习惯了把生活和工作安置的井井有条的人,一下子变成被动的废人,无论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一点,都让古晋呼吸困难。吹风机的声音不大,但只听这个,心里难免会产生莫名躁意的和恐惧。古晋觉得自己就好像用完了被随手丢到一边的垃圾,司隽音和他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他思衬了几秒,试探着伸出了手,手指在空中勾了勾,没碰到司隽音。古晋攥了攥掌心,然后掀开被子爬过来,小心翼翼地找到司隽音的腰,从背后伸手环了上去,结实的臂膀将司隽音紧紧圈在手臂里。宛如在海上漂流许久,终于抓到了浮木的感觉。古晋扑通乱跳的心逐渐安定。
正在吹衣服的司隽音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肚子上的手臂后,她轻声笑了笑。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内只有吹风机的运作声。临近十二点,司隽音将古晋的衬衫丢给他,转头见到他一言不发地将右手穿进了左手袖子里,司隽音没忍住给人拽到面前来,仔仔细细给他套上衣服。“抬手。”
“左手伸进来。”
“脖子昂一下。”
古晋一一照做,乖得不行。
穿完,司隽音真觉得有些困了,于是两人抱着,挤在一张病床上躺下。古晋担心自己体格太大,会给司隽音挤掉地上去,所以一直在往后缩,后背抵着墙,给司隽音腾出一大片空间来。
最后司隽音忍无可忍地给他捞了回来:“再跑你就睡床缝吧。”古晋被迫再次与司隽音肌肤相贴。
等脸颊贴上一处柔软得跟面团一样的地方时,古晋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是司隽音的胸,他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里里外外都亲过了,怎么穿上衣服就开始矜持了?"瞧着他扭捏的样,司隽音捏着嗓子调侃道:“装纯情也不是你这样的吧?”古晋面色一紧,辩解道:“我没有装纯情”司隽音敷衍地点了点头:“对对对,你没有装,你就是脸皮子薄。”刚才还跟只八爪鱼一样给她抱得死死的,现在又摆这一出。古晋静默了一会儿,忽然主动把脸往司隽音胸前凑,跟一只大狗一样,嘴唇钻进她衬衫里又是闻又是啃的,最后被司隽音抓着头发给扯了出来。头皮的撕扯感令古晋眉头一皱。
“你搞什么?“女子目光森冷。
古晋想了下,说:“没什么。”
“糊弄鬼呢,大半夜吃饱了还要?”
古晋神色一讪,终于解释说:“我不是装纯情。”司隽音不明所以:“所以呢?”
古晋无力地给自己辩解:“也不是脸皮子薄。”司隽音气笑了:“我怎么没发现你原来是这么较真的人?”不过就是随口说了两句,一定要跟她解释到底。还用这么幼稚的行动去证明。
古晋咽了咽口水,禁不住低声开口:“头发扯得有点……司隽音这才放开他。
“还能不能贴着睡了?”
古晋:“能。”
然后司隽音就摁着他脑袋将人搂在了怀里。这下,古晋没再乱动过了,反而还就着这姿势暗中猛吸了好几口司隽音的味道。
太奇怪了。
明明他们用的是浴室的同一套沐浴露和洗发水,但司隽音身上就是有一股别样的难以明说的香味,古晋越闻越觉得安心,高挺的鼻梁戳在司隽音胸前,触感尤为明显。
司隽音勾起唇,暗自骂了一句:口是心非的家伙。“别闻了,赶紧睡觉。”
她推了推古晋的脑袋,但却并没有很大力,古晋索性就继续贴着,恨不得把司隽音的衣服给吃了。
半响,静谧的病房内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如果以后,我眼睛都好不了了,你会不会后悔身边有我这个拖油瓶?"古晋闷闷问道。
就像小时候他长病不起,爸妈对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