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的下。
晚上十一点,司隽音依旧没有开门进来。
古晋不知道她是已经下班了,去了自己卧室休息,还是到现在都没回到别野。
但司隽音没来找他,他就莫名松了一口气。洗完澡后,古晋拽过被子,将自己深深埋了进去。说实话,古晋有点讨厌这样无奈屈服的自己。他今年三十岁,打拼多年,事业算是有了点起色,靠着自己攒了钱买了车,从贫困的乡村大学生翻身一跃到一线城市的职场精英,对他自己而言,生活富足且美满。
曾经他因为不甘沉沦于街井闹市做一个底层打工人虚度此生,不甘自己拼搏过,结果却是成为托举古鸿禧的养料,从而拿着打工赚来的钱跟父母割恩断义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坦坦荡荡为自己活了一次。而今他再度陷入曾经相似的境地,这次却困在囚笼里无处可逃。额头上的伤愈合的很快,拆了线后,医生检查完,说,不会留下疤痕。古晋不担心那种影响面容的事,只在意彻底痊愈的那天,司隽音会不会兑现承诺放他离去。
从一开始的顽强抵抗到现在尽可能的顺从,虽然他没有上赶着对司隽音展露好感,但也做出了很大改变。
他唯一期望的就是赶紧回公司接手工作。
卫瓦身边有很多助理,他是凭借着多年的总助资历才站到了安德森集团CEO的身边,但很难保证他消失过久不会被其他人取而代之。这世上从来不是谁离了谁就不能活,职场上的残酷古晋深有体会。卫瓦说给他放了长假休息,但在这里待的越久,古晋心里越发不安。他陪着上一家公司的老板从刚接手家族企业到中间濒危破产再到后面挺过危机正式上市,看着他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到后面成为独当一面游刃有余的总裁,可以说古晋与那位前老板之间建立了深刻的革命情谊。如果不是父母带着古鸿禧去他的公司闹的人尽皆知,古晋是真心舍不得从待了那么久的公司离开。
但他受不了被古鸿禧盯着生活的一举一动,难以忍受父母拿寥寥无几的养育之恩来逼他供出全部积蓄给弟弟生活。
他不应允,古才良跟张念就声泪涕下地躺在公司门前撒泼打滚,让他彻底做不了人。
即便老板多次表示这些事对公司造不成多大损失,但古晋还是无地自容。他主动提了离职,收拾一切逃到了宁江市,光是整理情绪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说服自己从头开始。
古晋有意隐瞒自己的工作经历,但他就待过几家公司,背调这种事,稍微费点心力就能全摸清楚。
他本担心自己从前公司离职的原因是因为牵扯到复杂的家庭关系,进而影响到公司名誉的事会让安德森集团难以接受,毕竞稍微去前公司一打听,就能知道他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但令古晋意外的是,他的背调十分顺利地通过了。至今他也没敢问人事部具体缘由,只心存侥幸,因此更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只是被关在这里,连房门都迈不出去的古晋焦虑的是,他很有可能又要因为不可抗力而失去这份工作了。
高中毕业后,他就只身一人承担起了自己全部的生活,多年来常被孤独包裹,唯有不间断的兼职工作和稳定的经济入账才能让他的一颗心稳稳放进肚子里失去经济来源,就意味着失去前行的动力,古晋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干什么,才能让生活有那么几分意义。
他物欲极低,从积蓄看,钱,他挣得够多了,没车贷没房贷,更没有家庭孩子父母亲人需要费心照顾,单拎出来,他这条件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可古晋还是感觉不够满足。
他时常觉得自己就像海上暴雨天气中艰难行驶的小船,努力维系着船只的平衡,好不容易挺过了恶劣天气和海浪扑袭,即将迎来蓝天白云之时,父母和古鸿禧一个大浪扑过来,差点给他的船掀翻。然后安定了片刻,还没喘口气,一只名叫“司隽音"的大鲸鱼一尾巴给他扫到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