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说什么,司隽音都一边喝粥一边点头应付:“是是是,我知道。”见她这轻随的样,古晋顿时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闭上眼,又转过身去。
结果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司隽音反胃的声音。古晋条件反射般睁开了眼,猛地坐了起来,就看到司隽音放下了碗,捂着嘴奔向洗手间吐了起来。
这一下瞬间让古晋回想起了更重要的大事。他忙把针管一拔,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到了卫生间查看司隽音的情况。刚才喝的粥基本全都被吐了出来,司隽音捂着胸口,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古晋抬起胳膊,生涩地帮她撸背顺气。
见到司隽音难受的样,古晋的心口仿佛被刺入了一把尖刀,疼得他浑身一紧。
“你这个情况……持续多久了?”
他愧疚地开口问道。
司隽音打开了水龙头,冲洗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感到脑袋清醒了些。“就昨晚开始,"司隽音趴在水池边,说话带着水声:“本以为不吃刺激性的食物就没事,没想到喝粥也不行了。”
古晋的大手停了停,心头闪过复杂。
“要不,做个检查?"他咬了咬下唇,做了半分钟的心理准备,压低了声音劝道。
司隽音摆了摆手:“没事。”
她昨夜刚去过医院,检查结果自己清楚,没必要再跑一趟。古晋却像是对这件事莫名上了心,固执地又劝了一遍:“去看看吧,万一是哪里出了问题…”
司隽音疑惑地扭过头来,像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一样,脸上写满了不解:“刚才不是还对我冷脸相向吗?怎么突然变性了,开始关心我了?”古晋目光闪躲:“我、我就是看你身体不大舒服,这里刚好就是医院,要不去楼下挂个急诊看看吧?”
司隽音不想去,昨晚她已经被摁着做了一遍检查了,又是抽血又是挂水的,手上的针孔到现在还没消呢。
“古助理,我看你今天很不对劲儿啊?“司隽音站起身来,眯着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从上午在高尔夫球场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这个家伙见她吐了,对她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紧张。
既然对自己没什么好感,又何必去关心一个对他来说不算相熟的人呢?古晋神色一僵,他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解释:“……我,我就是一一”
他话还没说完,司隽音余光恍然注意到洗手间的地上淅淅沥沥地汇聚了一小摊血。
而血的源头,就是古晋刚拔了针头的的手背,此刻已经血流如注,半个手掌都染红了。
“你怎么把针拔了?!”
司隽音呼吸一滞,她这才注意到古晋不是举着吊瓶来的,而是还剩半瓶水没挂完,他就扯了针头,连胶带也没贴紧,手背上针孔大小的口子虽然创面不大,但血流的特别快。
她赶紧抓过墙上的纸巾摁在古晋手上,强制止血。“你跑过来干嘛啊,还有药水没挂完呢,不都浪费了?”司隽音紧锁着眉,一边牵着古晋的手,一边用纸给他摁住血口子,全然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氛围顿时变得暖昧了起来。古晋也是吓了一跳,可他根本没有感觉,只是恰好觉得皮肤有点痒,司隽音一说话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流血。
他低头,看着认真给自己手掌处理血迹的女子,眼瞳微微发怔。司隽音是个行事作风偏强势的人,但心思却比任何人都要细腻。古晋观察她这段时间以来,总结出她的几个特点:行动力强,雷厉风行,眼里容不得沙子,擅长利用人心,为达成目的能调用手边的一切资源,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
但此刻,捧着他手掌的另一只俊手温热有力,将他稳稳地托举起来。两人挤在这不算宽敞的洗手间里,一个低着脑袋止血,另一个则也是低着脑袋,不过是在看她止血。
空气一阵静谧。
被司隽音抓在手里的感觉,令古晋没来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