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既来之则安之,殿下所求不过是您心甘情愿,您是聪慧之人,其实不必奴才多言,您也清楚的。奴才只是想说一句,即便是为了您自己过得舒服些,也别再和殿下明着置气,哪怕多做些表面功夫也好,须知虎须可顺,不可拔啊。”
似乎恳挚的言语钻进耳中,良久,郦兰心垂首,轻轻苦笑。说了这许多,其实不过是劝她,多顺着那人而已。她就是那块安抚虎的肉,猛虎吃饱了,猛虎领地内的其余人,才好过。日晷上的影渐转,最难熬的夜,终究还是降临。郦兰心心被侍女们带去浴阁内,梳洗沐浴,然出浴时,看见侍女捧上的衣物,她简直不敢相信眼睛,羞愤欲死。
端是那蝉翼般薄软、根本遮不住全腹的嫣色鸳鸯裹肚便已足够烧眼,一旁金枝娆缠的轻纱裙更是过分,那料和裁剪,她好歹开了多年绣铺,她不必试穿,只看都能确定,她若是将之披上身,必定十分腻肌三分都难掩。立时便抵抗着不肯穿上,耻闭着眼,要侍女们换正常衣物来。然拉锯半响,也没得到妥协,侍女们又是哭劝又是跪地磕头,一副她今夜要是不穿上这身衣服,她们全都得去上刑受罚的模样。心中灼焦冷凉交战,最后,她还是穿上了。而后侍女们终于拿来了能见人的外衫,让她披上,回寝殿。郦兰心麻木走入夺去她魂的恶地,一入内,却惊得魂颤。只她沐浴的这会儿功夫,寝殿内竞大变了模样,满目金红。处处贴着囍字金箔剪画,落地数座宫灯上尽点着龙凤双烛,红绸喜饰,满殿昏温。
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仿佛洞房般的地方,丝毫未觉察,侍人们已经全退出了殿内。
直到殿门闭合的重响惊回了她的魂。
郦兰心慌忙转身,却直直贴进一具灼躯里。倏然抬首,与一双贯盈焦情急欲的深眸对上,目光交织。而他身上,不知何时,也换上一袭金织红袍。恍然间,身躯被他打横抱起。
宗慎抱着人,大步急踏到了床边,耐无可耐地将她压下。头晕目眩间,郦兰心反抗都全然忘记,只听见耳边,男人兴奋难言的沉哑低语。
“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他的声音,似乎叹息,似乎亢奋。
郦兰心听在耳里,却怔愣难以回神,痴痴,穿过身上那人阴影的缝隙,望着那繁织锦绣的帐顶。
洞房花烛。
他用那般手段,夺了她的身子,如今,却又要装扮一场洞房花烛。这算什么呢。
说是补偿,似乎可笑。
倒像是,玩情弄趣。
她放空着,痴茫着,直至身上遮掩被剥离,软躯堕迎进可怖欲艮,意识才回转。
于是乎开始挣扎,在深软的榻红中竭力爬动,却轻而易举被压制牢锁。没有了深夜的黑沉遮掩,没有了药香的迷魂催动,她被逼清醒,清醒地感受、看见。
目睹她化为一汪软地,如何被蚕食,被侵入,如同雌兽般疯狂颤抖想要逃脱,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如浸水而出,红烛燃尽之时,下颌被男人大掌掐着,微tu着舌,目迷识眩。而他依旧烈奋,几乎要将身积全数灌她吃下,腰背隆起伏深,如蟒缠绞她身。
清晨醒来时,帐内寂静,身边早已空空。
郦兰心艰难睁了眼,身体软,沉,重,没有一处是舒服的。意识逐渐回笼时,慢慢聚到最难受之处。
她的腹田,极酸,极胀。
手缓抚上那处,正要轻揉。
忽地,手指僵硬顿住。
同时,瞳仁震缩。
一道惊电闪过脑海,如梦初醒。
直到今天,此刻,她才忽然发现,她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来人,来人!"嘶喊着,努力想要爬起身,却只费力抓扯住了织金榻帐。“来人,快来人啊,有人吗,有人在吗…”几乎要哭出来。她怎么能忘记?
她怎么敢忽略?
她和那人孽海情天厮缠这么多回,他灌了她这么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