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激烈纠缠可以在上面留下划痕,留下洞,但那壳子愈合的速度却远快过肉一欲的进攻。只要她套上那层壳子,她就又成了避世的龟,躲雨的蝉,半点不愿意走出熟悉的领地,更不愿意接受任何一点外来的入侵。更甚一点,她会把所有触碰到的异常都合理化为她所能接受的东西。明明当初,她的那个大丫鬟都早看得出来,他对她的感情不一般,但她,就是不愿意承认,一根筋,一条道,走到底,走到黑。如果他不戳破幻梦的假象,他敢肯定,她可以一辈子,都意识不到他对她是男女之爱。
多么的可笑,可怜,可恨。
越想下去,眸中戾暗便深,越再也控制不住,倏然抬首沉喝:“都滚下去!”
郦兰心惊得抬头,只见厅内所有侍人在令下的一瞬,俱疾步出了偏厅。几个呼吸的功夫,这里便只剩下了她和身旁的人。心慌乱狂跳,不及思索他为何又发怒,肩头被猛地握住,惊呼时,身子狠狠扭转过去。
抬首,直面那人顷刻布满阴戾的面容。
“殿……”
“你在想什么?"生阻断她要开口的话,沉声。目锋死死锁住她面上每一处,“你刚刚在想什么?”郦兰心忍不住瑟缩,眼珠颤着,纵然已经经历过多回他的喜怒无常,但每一次,她还是会受到惊吓。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声音低而抖。
“什么都没想?"他冷笑着,“只要是个人,就不可能什么都不想。”“孤再问你一遍,你刚刚在想什么?“恨戾。郦兰心缓摇着头,想避开他直射来的目光,但肩头的力道却越来越大。“说。”怒恶耳闻便可知更盛。
知道不开口,是决计不可能过这一关了,半响,她低低出声:“我在想,待会儿为你布菜,要怎么做。”音落,郦兰心感觉到肩膀的捏疼立时缓了两分。于是转回头,怯望他:“我,我已经很久没有给人布过菜了,来之前,也没人和我说你喜欢吃些什么,这些菜,许多我都没见过,以前在青萝巷,也没见你偏好哪些东西,所以”
小心翼翼的卑懦,不知所措的委屈。
说完了话,郦兰心继续看着眼前这个人。
看着他的神色,从怔愣,到蹙眉的忧疼,紧接着,她整个人被他紧紧抱住。“你怎么会想这些?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耳边,响起他闷沉的声音。因为,答应了要尽心侍奉。郦兰心心里想着,但是莫名的,她觉得此时此刻,还是不把这句话说出来的好。
男人复又把她从怀里拉起,如珍如宝般,捧着她的脸,轻吻了遍。“以后不许再有这种想法,更重要的是,你心里若有什么,必须要和我说。"抵住她的额,目光凝沉,
“知道了吗?”
郦兰心抿着唇,良久,点了点头。
再吻了她软唇一回,松开她身:“用膳吧。”郦兰心缓缓转向桌面。
紧接,惊愕看着身旁的人站起身,为她布菜。宗慎淡声:“这些都是吩咐下头的人,按你口味做的,多尝尝。”“吃饱些,养好身子。"他微笑。
白日不吃饱一些,晚上如何挨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