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都这么说,也就是说说罢了。
矜窈唉声叹气:“谁叫我就这几日嘴馋呢。“她夹了一筷子奶酥,细细品尝。今日的喜酒甘甜醇厚,也不烧喉咙,叶明知一不小心饮得有些多,俊朗白皙的脸上一坨醉红。
平安笑他酒量不好,叶明知憨憨的笑着。
回府的路上他神情迷蒙,走路还有些东倒西歪。平安不知去了何处,只留下他一人在。
酒客散尽,贺安廷与恒国公、齐越拜别,矜窈便与云巧去马车上等他。“舅母。"叶明知愣愣的看着婀娜美妇,今日她极美,一身橘红精子宛如天边云霞,单螺髻簪着步摇与梳蓖、点翠,耳垂上翡翠耳珰前后摇晃。矜窈笑意减淡:“明知啊。”
“舅母,我、我有话对你说。"喝醉了的少年前所未有的胆大。云巧早就能看透这些少年人的想法,她插嘴道:“唉哟,明公子快快回去吧,这酒气熏天的,小心叫人瞧见笑话。"她话语里皆是警告。“舅母,就几句话。”
矜窈仍旧好声好气:“你说吧。”
叶明知仿佛得到了鼓励:“舅母,若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贺府,日后你便可自由自在。”
矜窈秀眉紧拧:“真是喝醉了不像样子。”“我没醉,我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舅母,你在贺府不快乐,舅父行事苛刻,你事事不得自由,连一杯酒、一筷冷食都吃不得。”“我可以教你骑马、带你放风筝,亦可陪你对饮、陪你吃食。”少年人的暮艾就这么表达了出来。
矜窈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冷笑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自作多情的样子当真是可笑。”
叶明知心头一沉:“舅母……”
“叶明知,谁说我夫君苛刻了,不能喝酒不能吃冷食是我身子不好,我的夫君会时常陪我打马球,你算什么东西,你还想带我走?幼稚,你母亲没教过你你这样说话算是对一个长辈的冒犯吗?”
叶明知脸色惨白:“我……”
“还有,如过你喜爱一个女子,光想靠什么自由、风花雪月来打动她,那你真是其蠢如猪,你毛都没长齐就敢说大话?今日我看在你吃醉酒的份儿上不与你计较,滚,别再我眼前出现。”
云巧亦冷笑:“二姑娘天天为明公子伴读一事奔走,没想到明公子不知读书,脑子里竞想的是如此悖逆伦常的事,带我们夫人离开?你可知我们夫人一月的吃穿用度要耗费多少银两吗?连我们夫人都有自己的商铺,您是想靠母亲啊?还是想靠父亲?”
赤裸裸的羞辱宛如一个耳光打在了叶明知的脸上,他错的离谱,错的单纯。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念头有多天真。
“我……我对不起,舅母明知冒犯了。“说完他仓惶离开。躲藏在角门后面的贺安廷凝眉听完了一切,嗤之以鼻了一声,到底看在贺清妩的面子上给他留了点面子。
又过了两日,作为伴读的世家子弟陆续进宫了,贺清妩这两日一直在打听,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哥哥来通知,没法子,她便只得亲自去寻了一趟。她在观澜院外徘徊几许,才在傍晚等到了贺安廷。“大哥。"贺清妩迎了上去。
“阿妩。“贺安廷对妹妹还算温和,“怎么在这儿。”贺清妩委婉说:“就是先前那个太学伴读一事我想来问问你。”贺安廷了然:“你不必等了,我确实没有把明知举荐上去。”贺清妩一愣:“为什么?”
“为什么?他脑子里就想的不是读书,见了美色走不动道,还想着觊舰他舅母。"贺安廷轻飘飘的说完,尽量不去呵斥自己妹妹。他知道此事与她无关,妹妹付出多大心血教导此子他们有目共睹。只能说此子配不上她的母爱。
贺清妩宛如被雷劈了的模样,险些跌坐在地上,她勉强笑着:“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她转过身急匆匆的往回走。
贺安廷叫住她:“阿玩,别太为难自己,你这么多年,为叶云峥为叶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