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没放心上。
不过千寻疾这个逻辑倒也能自圆其说,千仞雪没有再追问。
不过路西法很明显能感觉到,这件事还是深深影响了她。
千道流见千仞雪神色恍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雪儿,这一路奔波想必累了吧!去休息一下吧!”
千仞雪回过神来,乖巧地点点头:“好的爷爷。”
千仞雪离开后,长老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千道流的目光从孙女远去的背影收回,转而落在千寻疾身上,眼底的温和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与严厉。
“寻疾!”他声音低沉如闷雷。
千寻疾浑身一僵,兜帽下的额头渗出冷汗,垂首应道:“父亲……”
每当老父亲这样叫他,就代表接下来的时间要不好过了。
“挑事也就算了,”千道流缓步走到儿子面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神经上。
“更可笑的是,你竞连九十一级的唐啸都奈何不得!武魂殿的颜面,六翼天使的尊严,都被你丢尽了!”
千寻疾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父亲,我……”他只能挤出干涩的认错,“是儿子无能……让您蒙羞了。”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那里面的失望比愤怒更让他窒息。千道流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深深的疲惫:“怪我!都怪我!”
“父亲……”
“怪我没有把你教好啊!”千道流仰头闭目,叹息连连。
“你从小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训练时武魂殿的魂师没一个人敢动真格。”
“外出历练时,暗处永远有封号斗罗强者跟着。”
“你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磨砺啊!”
千寻疾胸口剧烈起伏着,父亲的话像刀子一样剖开他光鲜的外表。
千道流见他沉默,长叹一声背过身去,望向天使神像的目光满是痛惜:
“你可知唐啸为何能以弱胜强?”
“昊天宗弟子出门历练从无强者护卫!”
“若非为获取魂环,与魂兽搏杀时也是如此。”
“当初唐晨定下这条规则时,我还笑这只会增加弟子的伤亡。”
“你空有九十五级的修为,实战却绵软如纨绔子弟!”
“如今看来,可笑的是我啊!”
千寻疾喉咙发紧。
老父亲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这般。
“父亲,这不是您的错!我们千家向来一脉单传,哪比得了吴天宗子嗣绵延。”
“您自然会担心我遇到危险。都怪我不争气!”
多少年了,父子俩难得这么交心一次。
千道流本想上前拍拍儿子的肩膀,但瞥见那兜帽下光秃的半边头皮,瞬间打消了念头。
“唉!”他转过身去。
“本来我还打算送雪儿离开武魂殿历练一下呢!”
“但有路西法在,这个想法估计也不能付出实践了!”
以他对千仞雪的喜爱,竟能生出这种想法,千寻疾也算是明白自己的拙劣表现让老父亲有多不满了。夜里,长老殿的一个房间中,邪月正盘腿坐在地上,专注地摆弄着几枚精巧的暗器零件。
他按照《玄天宝录》暗器百解篇的图纸,试图组装一枚袖箭。
男孩对拼装东西天生就有热情。
他现在没能力打造零件,全靠路西法给他的大供奉令牌让武魂殿人员做的。
咔嗒!
一枚齿轮从他指间滑落,在地面上弹跳两下。
邪月猛地抬头,看见路西法不知何时已倚在窗边。
“大、大人!”
他慌忙起身行礼,却不小心带翻了盛放零件的木盒,数十枚钢针洒落一地。
他手忙脚乱要收拾,却听见路西法轻啧一声。
黑雾如蛇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