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他试探性开口道:“hello !”
于微一惊,国粹脱口而出,“卧槽。”
这大清都让人穿成筛子了!
对方也低低骂了一声,“卧槽。”
费扬果站了起来,快步朝于微走来,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呼吸已然急促,激动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幸而于微是见过这种大场面的,淡定对费扬果道:“我叫于微。”
费扬果道:“我叫陈言。你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我才穿过来没有两个月,我妹妹,也是穿的,我俩是好姐妹。”
费扬果满眼含泪,“我穿过来好几年了,终于来人了啊,不是独在异乡为异客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老乡见面,总要聊聊故乡,两人在角落里坐下,看着人来人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通过交流,于微才知道,费扬果跟她是一个时代的,穿过来三年了。
“你穿过来三年,理清这边的关系了吗?”于微问道。
费扬果抿唇,“这里的关系像在拧麻花,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他指着不远处,人群的中心道:“你看,你跟多铎定亲,但是你的叔叔满珠习礼,他的夫人,是大贝勒代善的孙女、大汗的养女,同时满珠习礼的妹妹布木布泰,嫁给了大汗。”
“满珠习礼不是我叔叔,那是我侄子。”于微纠正道,“博礼妣吉有四个儿子,吴克善、察罕、索诺木、满珠习礼,但我是莽古斯的遗女,被继父索诺木抚养长大。”
两人沉默片刻,转过去看对方,四目相对,两人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不是摇摇车能摇明白的关系,算了吧。”费扬果放弃了。
于微也放弃了,“大家关系这么乱,都怎么称呼啊?”
这是她最关注的点。
要了命了,这怎么称呼。
“由远及近。”费扬果道,“如果同时有很多近的关系,就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于微‘啊’了声,“瞎叫啊。”
“实在拿不准就称职务,名字加职务,或者行序加贝勒,有几个特殊名词需要记一下,大汗、大贝勒,这个是不能变的。”
于微眨了眨眼睛,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那个英语名词填空。
“等你嫁过来慢慢学,学以致用。”费扬果道,他似乎很期待于微嫁过来,这样,他在后金就能有一个同伴。
闻此,于微却叹了口气,“要死,我不想嫁,这可是包办婚姻!”
费扬果笑了下,“确实,我看多铎也不怎么想娶你,国议的时候,大贝勒就说,他娶你一定别有用心,估计是看中了你大福晋之妹的身份,怕你俩合不来,有伤两国情谊。”
“嗯?”
于微认真起来了,“你接着说!”
“大汗说,多铎是先汗的幼子,不想因为一个女子,影响兄弟之情,如果你俩合不来,就悄悄把你送回去。”
于微眼前一亮,“真的吗?”
还能送回去?那可太好了,她又能和尘在一起了。
费扬果看了她一眼,有些诧异,“哇,要把你送回去你还这么开心?”
“我只想跟我姐妹在一起。”
费扬果想了想,“可是你的姐妹就不嫁人了吗?你回到科尔沁,说不准你的姐妹又要嫁到别的地方去。”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
她正冥思苦想,身边费扬果忽然站了起来,于微诧异看了他一眼,顺着他有些惊恐的视线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远处。
多铎不知道何时出现,正沉眸凝视二人,他今日打扮得十分光鲜亮丽,长袍黑靴,腰间银质小刀刀柄上的宝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天气渐渐暖和,他便摘了帽子,寸长的头发,更显五官立挺坚硬。
于微眨了眨眼睛,茫然望着多铎,她是第一次见到后金人摘下帽子的样子,怎么是个寸头?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