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长长的睫毛一起,在晨风中颤动,他勒住缰绳,马儿便原地踏步,青年的视线因此停留在于微身上,他似是松了口气,口鼻处几道长长的白气散开。
“你谁呀?”
看风景、想事情的时候,中途被打断,是件很让人不开心的事情。
家住大海边吗?管这么宽?
青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一拍马继续往前,和从队尾赶上来的吴克善,迎面相逢,两人纷纷下马,相互抱见。
“吴克善台吉。”青年道。
吴克善热情道:“额尔克楚呼尔贝勒。”
“大汗命我快马加鞭前来迎接你们,他也亲自带着福晋和贝勒们,出盛京城来迎接你呢。”
多铎的蒙古语熟练。
后金崇尚蒙古文化,天命汗努尔哈赤便自称母系来自于蒙古,而今后金通行的满文借鉴蒙文,在蒙文的基础上诞生。
两族无论在语言还是文化,都没有太明显的差异。
听着两人对话,于微大概知道,这人就是她的相亲对象,不是很丑,她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听他的封号,雄壮的,她还以为是个什么五大三粗的黑汉子呢。
相亲对象那边的一点点担忧放下,于微开始全心全意思念童尘,恹恹趴在车窗,窗外,多铎在马上,一手握缰,另一手干脆利落的打着手势,指挥车队加速前进。
一加速,凉意就明显,于微缩进毡车。
蒙古的毡车,就是马上的蒙古包,停稳后,就是休息的房子。蒙古尚白,毡车通体雪白,关上窗户,内里温暖舒适。
毛毡上,铺着厚毯,棉枕松软,于微靠着棉枕,心里全是童尘。
“和尘分开的第十二天,想她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