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孟伊琼收回思绪。不对不对,为什么自己有些心虚,被他给绕进去了。
拥抱就是拥抱,正大光明的,要什么解释。孟伊琼收拾好药瓶:“其实……
天乐忽然把额头抵在孟伊琼肩胛骨上,这个动作介于犬类的依赖与人类的疲惫之间:“主人,我懂了,我不再问了。”他顿了顿,呼出的热气喷在孟伊琼颈间,痒痒的。“我们吃饭吧。"天乐率先离开沙发,去厨房盛菜。他有什么资格去过问呢,主人的世界里有很多人,她可以握手,可以拥抱,可以亲吻;那些人可以是朋友,同事,恋人,但他只不过是主人的附属品,如果他再这样不懂分寸地咬人,打人,攻击人,嫉妒人,主人就会不要他了。他哪里再敢在意,再敢有气,再敢追问。
何况,今天,他碰到了简洁。
天乐知道,简洁是比那天的蓝裙子女生和白裤子女生更亲密的朋友。所以,主人也没有向她瞒着自己的事。
简洁姐姐告诉他,人生活在世界上,需要钱。需要用钱去购买许多活下去的物品,而他不能白吃白住下去,他得挣钱。就在他还没有想好门路的时候,简洁说,她已经打听好了一个地方,只要人勤快,没有什么技术也可以挣钱。
简洁还告诉他,先不要让主人知道,等用挣来的钱给主人买礼物,给她一个惊喜不是更好吗。
他爱屋及乌,对简洁的话也是深信不疑。更何况,简洁姐姐还教他怎么发消息,怎么打电话,甚至直接买了个手机给他用。而此刻,坐在办公室的简洁,收到了天乐发来的短信,也走到墙边,开启了一扇门。
她的办公室,与孟伊琼的医院遥遥相望。这处地理位置极佳,后山有一片不小的中草药种植园,她和孟伊琼也是在那儿认识的。简洁自幼身体不好,那片种植园半是商用半是自用,后来孟伊琼妙手回春,竞治好了多年沉疴。
此时,眼前结界内的木门缓缓旋转,里面也是一间冰室,与孟伊琼的那间,形状、布置、用料,一模一样。连每一层砖的数量,砖缝长度,都精细测量,不能有毫厘之差。
就连她现在穿的这身衣服,也是模仿着孟伊琼的风格。但是,她很忌讳别人说她像孟大夫。
冰室正中间,有一张冰床,上面躺着一个早已没了气息的男人。冰床边上,用玫瑰花围了一圈儿,所有的花瓣,都是她一片一片缝上去的。只是男人身前的大肚仍高高隆起,像个坟包一样,里面还安静地孕育着他们的孩儿。
男人面色苍白,面容平静,已经褪去了残留的痛色,就此长眠。孟伊琼换上新鲜的玫瑰花苞,撒上水,供养着她心爱的阿南。本来,他们是旁人艳羡、恩爱甜蜜的一对夫妻,阿南心疼她身弱,主动承孕。
只是谁也没想到,向来身子强健的阿南在生产的时候出了问题。她最好的朋友是全国最优秀的夫产科大夫,阿南的整个孕期也是去找孟伊琼做的检查,向来没什么问题。
可阿南疼了整整三天,愣是生不下来,孟伊琼看着手中计时的怀表,竟然说没办法。
那天下着暴雨,门里,是阿南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门外,她倾身一跪,只求孟伊琼能救他一命。
跪下的瞬间,雨水便抹去了膝盖与青石板的界限。指甲缝里塞满的不是泥,而是昨天给丈夫煎药时沾上的黄连渣。孩子她也不要了,她只要阿南活着。
最后,却只得到,阿南怀着她的骨肉,长眠于此的结果。她迟迟不肯下葬,就是在寻找复活阿南的可能。孟伊琼是救过她的命,可这些年来,简家对她也是倾囊相助,扩建医院,宣传事迹,提供器械,她拿孟伊琼当恩人一般,师父一般供着。可是她呢,动动手指头就能救的人,却冷面无情地告诉她,阿南命已到头。今天,她又听到医院里的人在传孟伊琼的神技了。甘露和梅棠从走廊里走过,脸上的崇拜之情不亚于她当年。
那位张先生,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