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路人了,我也是只看利益。”资料散落满地,像是谁的小心翼翼的玻璃心,碎了,就再难拼接。秦令川握住她的双肩,声音像一根将断未断的琴弦:“你不是!夏幼臻从来不是这样薄情寡义,狠绝无情的人。”
幼臻燥郁仰头,逼视着秦令川:“她不是,所以我也不是她。”腹痛暴起,秦令川见她如此决绝,强自稳住心神,心头愈发沉重。幼臻也好受不到哪里去,面如死灰。
秦令川缓缓将她揽入怀中:“是,我那时候不够强大。我不是有心骗你,但是,正常的健康的我是回不来的。”
幼臻脑海中浮现周沅离,满是他反手扶一把镜框,声音蛊惑诱人的样子。两个人的声音如立体声环绕,幼臻恍觉,他们不愧是兄弟俩,性子里倔起来,一模一样。
除非一人先认输,否则就会拼个你死我活。最终,还是秦令川的声线充斥了她的耳膜:“只有我瞎了,再没有跟他抢继承权的可能,他才会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幼臻,这件事情很危险,我不希望把你搅进来。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你了,哪怕为了你,放下仇恨,我都做得到。"他将人转过来,望着她意态如常的眼眸,“你对周沅离有情,你让我收手,都行!我就是不能亲眼看你一步步陷入复仇的漩涡。”
她已经快要被攻陷了,秦令川的声调像不断收紧的绞索,她要么被绞死,要么被无罪释放。
“我恳求你,可以多相信我一点,可以依赖我,可以对我坦白,让我跟你分担。”
幼臻:“我没有不信你。”
她的脑海里又闪回秦令川与姐姐在一起的画面:“委屈秦先生来娶我,让你舍下心爱的姐姐,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吧。“无妨,你也算是夏家的女儿,配得上我。”他知不知道,他已经爱得走火入魔,在对着替身表白。门轴忽然发出声响,黄医生端着铁盘一进来,一个头两个大。要不是一个是东家,一个是东家爱极的夏小姐,哪个也得罪不起,他真想把两个人都训斥一通。
都什么样子了,还半个身子都探出床外,艰难抱着,难舍难分的。“夏小姐,现在我得正胎,您帮我一下。”“这怎么能行!"秦令川不由挺腹挣动,不行,她不能看。出差这半个月,孕腹长得格外快,他日夜操劳,更没有多余精神去摸药膏。那些细密的红痕,也就越发肆无忌惮地长出来。幼臻立刻按住他,发觉自己在做一慕怎样残忍的事,她立刻又觉得冷了些,连带头脑也冷静下来。
他还受着痛,无论如何,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她起身去把窗户关上,毕竟现在,如果她能让他肚子里那位消停一会儿,她责无旁贷。
回身时,又顺手拿过沙发上的羊绒毯给他披上。黄医生经验老道,知道他顾忌什么。其实,一般在医院里,就是正式生产的时候,也不建议另一半看,于是慢条斯理道:“这样,我还是用布格开,你们都别看。”
淡蓝色无菌布在钢制支架上哗啦展开,像道突然降下的帷幕,将病床隔成两个世界。
只是位置比往常靠上,连带圆鼓的肚腹都一起隔绝在帘子那头。粗糙手掌刚一推按柔软孕肚,秦令川失声痛吟,下意识转向她。秦令川能觉得出来,黄医生下手并不重,大概是小包子在里面待得舒服了,不想转身。
现在的位置,胎儿的脚正好踢到右边最薄的宫壁,得翻转过来才行。黄医生没办法,先收手,幼臻轻巧推按他的上腹,一边含糊道:“没事的,得把胎、胎位转、转过去。”
她连婚都没结过,照顾一个孕夫的话术,实在说不利索。秦令川薄唇泛白,徒自无声喘息。一个人挨了太久,宝宝好奇新的血脉相连,在幼臻掌下更加放肆蠕动。
她也是个新手,一时不得章法。只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更担心大人的身体。
秦令川有气无力看她一眼,皆在不言中。
见他温驯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