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臻根本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来,热水器坏了,她只好用最原始的方式洗头发,开水壶烧好热水,然后倒进木盆里。
师哥去了展会,瑾玉也不在。
她另外庆幸还好这人不是她刚打完洗发露的时候敲门。她胡乱擦了下头发,用速干巾包好,一手按在头顶,小跑去门口。
来人一直站在门口等待,没有踏入,也并没有朝她头上看去,只是与她对视,目光中充满了温和与耐心。
是她!
一点尾痣不显妩媚,反倒添了几分生动活泼。
“你好,先生。你要去哪里呢?”
只从他的气派,也可以看出不是本地人。虽然只是一身白运动服,却难掩矜贵,一看就不是干体力活的,是书香门第的贵公子吧。
她大概不记得自己了,三个月前在伦敦,她帮过自己一个大忙,可从她的反应来看,不像是记得那件事的样子。
“请问……”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长途跋涉的疲惫,“旁边这家民宿是您的吗?”
幼臻立刻来了精神,现在不是旅游旺季,生意寡淡,有人问她得抓住这个机会,“是的。是乡村田园风格的装修布置,您要进去看看吗?住几晚呢?”
秦令川摆摆手:“不用进去看了。今晚还能预订吗?”
“当然可以!”幼臻一激动,本就有些酸的左臂垂了下来,湿漉漉的长发披散下来。
她很是有些尴尬,还从未试过在陌生人面前披头散发,好在发梢已经不滴水了,要是滴在前胸后背,那才更失礼呢。
以往与周沅离约会的时候,化个妆都要闪到一边,却在这个男人面前擦拢起湿发。
幼臻咧咧嘴:“不好意思。”
秦令川露出一个很宽和的笑容:“没关系。”
这有什么关系呢?水润过的长发几缕几缕地垂下,更衬得她皮肤白嫩,两颊还微微泛粉。不由让他想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句古诗来。
在国外待久了,这样的诗词很让他亲切。
秦令川一直没有上下打量她,这倒让幼臻卸下几分不自在。她真希望秦令川可以自动忽视她的这个造型。
以往接待客人,幼臻都希望尽量节省客人的时间,虽然她此刻很想先把头发吹干再好好地梳一梳才见人,不过,总也不能让他就在这里等着。
幼臻小跑回木盆边顺手抽了一根黄丝带,又一路小跑回来,一边将长发在耳后系起。
“请跟我到这边,麻烦出示下身份证件,我给你们办入住。”
秦令川提起门口石墩上的行李箱,侧身让开。幼臻这才看到,他的后面还有一个人,二人身高、年龄、俊俏程度都差不多,只是气质不同,这人身上就没有那股疏离感。
幼臻腹诽:果然,帅哥的朋友也是帅哥。
不出他所料,这是间四合院,正屋加上东西厢房可以容纳一大家子人。看样子,是分租的。
穿堂里微风习习,幼臻转身找钥匙的时候,黄丝带随风轻飘,触在他的左袖上。
秦令川低头看了一眼,问道:“这里能预订到什么时候?”
“后面都没订出去呢……”
没等她再问,秦令川立刻道:“我们两个人,整租这一套,先住两个月吧,如果后续定的话我会提前一个月告诉你,请你就不要安排其他人跟我们一起住了。”
幼臻小口微张:“你们不问问价钱的吗?”
“我在网上看过了,陶北,你直接转给店主吧,按原价,就不要走线上让中介抽成了。”
他身后的那个男人点点头,立刻拿出手机来支付。就在秦令川和夏幼臻说话时,他几次欲言又止,都被秦令川的眼神给挡回去了。
一定下来,他就转身去把门外的几个大行李箱挨个搬进来,秦令川则原地环视,幼臻估计,这人大概是他的秘书之类的。
“有什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