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机会,让她戴罪立功,打了板子以儆效尤吧。”哪怕得来婆母好几个白眼,她也要为若窈说上一句。魏喜珍道:“大哥,沉塘会不会太过了,念在她是初犯,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魏喜琳道:“兄长,过几日就是母亲寿宴,此时不宜闹出人命的。”池塘边,若窈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远远看着高台上,带着愤怒和剧烈的恨意看着魏珏。
只可惜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能在临死前拼死一搏捅他一刀,不然纵冒着被捅成筛子的风险,也要撕下他一块肉来。周管家心存不忍,动作缓慢地给若窈双脚绑好,绳子的一头绑上沉重的石头。
他叹气道:“若窈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趁现在还来的及,你快向王爷认个错,服个软吧。”“周叔,我求过了,不管用的。"若窈不想再对他屈颜屈膝,她觉得恶心。周管家摇头叹气,急道:“定是你求的不诚心,你哪有诚心认错的样子,我要是王爷,看你这样子也生气。”
她收回眼,望着深黑的湖面,凉凉的湿气升腾,风一吹带着水雾拂面,吹得她眼角湿润,双手颤抖。
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伪装的,要她卑躬屈膝可以,要她打心里认错,折弯脊梁,她做不到。
“母亲,她根本就不是认错之心,你看她的眼睛,她不配母亲为她求情。”“你胡闹,活生生一个人,怎能说杀就杀。”“母亲,是她求死,不是儿子要杀。”
英太妃无法,直接让画姑姑去将人带回来,对魏珏说:“喜琳说得对,马上就母亲的寿宴了,我不想这个时候看见不干净的东西,珏儿,人,母亲先带走了,你冷静几日,等寿宴过后你要还想要她的命,倒是母亲绝不拦你。”她只怕若窈真死了,过后他要后悔,气性上头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是。”
魏珏拱手应声,目送英太妃出门。
若窈本以为必死无疑,她极力安抚自己,想让自己从容冷静地面对,眼珠凝结在眼尾,逞强地不肯落下。
直到画姑姑走过来,为她解开绳子,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说:“孩子,没事了,太妃带你回去,走吧,咱们回去。”若窈这才忍不住,泪水喷薄而出,湿了脸颊。画姑姑牵着她回了桐鹤院,等她理好心情,带她进屋拜谢太妃。“若窈多谢太妃救命之恩,愿当牛做马,报太妃恩德。”她不喜魏珏,却真心敬重太妃,自从她进王府以来,遇到的所有困境,都有太妃的襄助。
英太妃坐在椅子上,头疼地揉着额头,说:“若窈,我不该说你什么好,你是知道的,吾只愿你照顾好珏儿,盼着你们好好的,修成一个好结果,可闹成如今这样…
她长叹一声,抬手虚扶一下,“罢了,你起身吧,珏儿气头上,不肯饶怨你,就算我今日保下你了,待到寿宴过后,他还是要你的命,你当如何?”若窈跪着没有起来,劫后余生,事后想起临近死亡的感觉,再没有刚刚的刚强,唯余后怕。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赎身是再也不可能了,能不能好好活着都是个难题。
她能怎么办,太妃可以保她一时,不能保她一世,这晋王府,终究是魏珏的天下。
英太妃看她陷入沉默,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为她拂了拂鬓边的碎发,问:“好孩子,你为何想要离开,是吾对你不好,还是珏儿对你不好?”若窈抿唇,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英太妃:“吾懂了,感情之事,无法强求,是我看错了人。”她轻轻叹气,满目慈悲,“你不喜欢珏儿,你要想自由,对吗?”若窈没法在这个问题上说谎,沉默就说明了她的态度。英太妃收敛容色,回到贵妃榻上坐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所以你现在,是要死去的自由,还是要活着的安稳?若窈,吾可以让你如愿,但在此之前,你需要证明给我看,你是否有活下去的能力。”如愿?她可以离开吗?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