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懒得看魏云这副样子,不爱管,若不是昨日太妃提了一嘴,英莲不止是他弟妹,更是舅舅家的表妹,他也不会特意敲打。
“知道就好。”
说着,魏珏目光转到旁边的婢女脸上,眼神冷漠,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蚂蚁。
他重重放下酒樽,在桌案上砸出砰地一声,轻飘飘说:“府中的花花草草该修剪了,那些招摇不安分的,该剁碎了做花泥。”
话音落下,魏云打了个寒颤,厅中众人都紧张地咽了咽唾液。
这不是说笑,不是吓唬人,而是晋王当真有这样的狠辣手段。
晋地在大燕边界,与蛮夷做邻居,之前先王在世时,常与蛮夷有摩擦,双方你来我往不胜其扰。
后来魏珏袭爵掌权,雷霆手段震慑蛮夷,就再没有蛮夷敢来挑衅了。
这话说谁,在场众人都听出来了,目光汇聚在那个安安静静低着头没有反应的女子身上。
是人都惧怕于晋王的威势,偏偏这个小女子没有反应。
要么是见识过大场面大人物,无波无澜,要么是……
她没听懂。
众人了然,这婢女不是个聪明人,脑袋不灵光啊,这么明晃晃的敲打都听不懂。
仿佛应了众人心里的猜测,这婢女面色如常,真是没听懂,这时又靠近晋王身侧倒酒,将半空酒樽满上。
厅中静了几瞬,无人言语,气氛尴尬起来,幸而何先生及时张口,说他有公事要对王爷禀报,请晋王离开了。
之后魏云也没了继续宴饮的心思,散了宾客结束宴席,离开时目光复杂地看了若窈一眼,颇有些可惜之色。
这边宴席结束,若窈回到厨院后面的婢女房。
王府规矩森严,婢女小厮也有上下之分。
一等婢女两人住一间屋子,二等婢女四人一间,三等婢女八人一间。
也有一人一间屋的,要么是伺候主子多年,很是得脸体面的,要么是男主子的通房之类,准备提拔为妾室的。
若窈是三等婢女,进府一年,属于最下等那类。
她的差事在大厨房里,专门做女眷们常吃的点心。
因着容色姣好,做点心的手艺也好,得管厨房的林姑姑看重,这一年里被许多婢女们针对。
回到八人同住的婢女房,其余人都躺下歇着了,只有一个长相清秀亲和的姑娘坐在桌子旁,就着微弱的烛灯缝补衣裳。
若窈快走过去,抢过轩玉手中被撕烂的衣裳,冷声问:“谁干的?”
轩玉惊起,拉着若窈的胳膊嘘了声,弱弱道:“是我不小心撕破了,不是谁干的。”
“窈窈你不是去望月厅侍奉酒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往常三爷在望月厅喝酒请客,都要玩到子时,甚至彻夜长欢,鲜少有这么早就散席的时候。
“今天提前散了。”
若窈解释一句,翻看这件衣裳被撕裂的口子,说:“这衣裳结实得很,你力气这么小,怎么撕得开,轩玉你说实话,谁把你衣裳撕了?”
轩玉是她在王府里唯一的朋友,若窈常被针对,也经常连带轩玉遭殃。
“没谁,是我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衣领勾在柜子的把手上给撕破的。”轩玉对若窈笑笑,将衣裳拿回来继续缝补。
若窈:“阿玉,受了委屈不要忍,我不想连累你。”
轩玉摇头笑着,“哪有,没人欺负……”
“好大的口气啊,还不要忍,你个从外面买来的贱籍奴婢,哪来的口气说这种话,若窈,不过见了主子几面,你就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是贱奴生的了!”
轩玉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说话女子同在屋中,是与霏雯关系要好的三等婢女春雨,从小被卖进王府来的。
春雨和霏雯同在厨房做奶皮子乳酪之类的吃食,俩人是同一个鼻孔里出气的。
若窈看着轩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