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纸笔。
她磨着墨,起初还耐着性子,一笔一划地誉写。
可没抄几行,就觉得浑身难受,心烦意乱。
这经文,每一个字都枯燥得要命,看得她眼皮打架。
她手里的笔尖,开始在纸上胡乱划拉着,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恰在此时,殿门被轻轻推开。
小太监小吉子低眉顺目地端着茶盘走了进来,脚步轻悄。
“公主,您喝口茶,润润嗓子。”
璇玑正觉心烦意乱,眼角余光瞥见那抹走进来的身影,原本烦躁的眼神忽然定了下来,唇角不自觉地逸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就在小吉子躬身将茶盏递到她面前时,璇玑手腕一翻,用手里的笔杆,冷不丁地往茶托底下一挑一“哗啦!”
一整杯滚烫的热茶,不偏不倚,尽数泼在了小吉子前襟上。
茶水迅速浸透了单薄的内侍服,胸口登时湿了一大片。
“公主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小吉子吓得魂都快飞了,手里的茶盘“眶当”掉在地上,整个人立刻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哦?”
璇玑歪着头,好整以暇地咬住笔头,眼神戏谑地在他惊慌失措的脸上来回逡巡。
“一杯茶罢了,瞧把你吓的。怎么就该死了?”
她伸出脚,用绣鞋尖勾了勾小吉子的下巴。
“抬起头来,让本公主仔细瞧瞧。”
她心下暗自咂舌:母妃这次给挑的这个小太-监,生得倒是真俊俏……。
小吉子被迫抬起头,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嘴唇哆嗦着,眼里全是恐惧。
“瞧瞧这衣裳湿的,多不雅观。”
璇玑的语气里带着虚情假意的关切,眼神却肆无忌惮地往他湿透的衣襟里瞟。
那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隐约能看见底下的身段轮廓。
她越看越好奇。
“这要是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奴才、奴才这就去换!不劳公主费心!”
小吉子被她那露骨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急什么?”
璇玑“啪”地一下丢开笔,竟然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朝他逼近。
“过来。”
“本公主……帮你换。”
“啊?!”
小吉子惊得整个人都往后一缩,连连摆手,“不、不敢!奴才不敢!”
就在璇玑准备伸手去扯他衣带的时候一
“咳咳!”
门外,骤然传来两声沉沉的、极具压迫感的咳嗽。
鹂妃身边最得力的贴身嬷嬷,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殿门边。
她目光如炬,正冷冷地看着屋里这荒唐的一幕。
“公主。”
乔嬷嬷的声音平稳得没有半点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鹂妃娘娘吩咐了,今日《心经》未抄完,不得用膳。”
这位乔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也是看着璇玑长大的。
她最清楚这位三公主的性子一一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在鹂妃和她们这些老人面前,会露出几分心虚气短。
璇玑伸出去的手,猛地一僵。
她脸上的戏谑神色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立刻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嬷嬷!您怎么来了!”
“我正抄着呢!这不,刚才是小吉子毛手毛脚,自己打翻了茶水,我正训他两句罢了!”
她一边说,一边不耐烦地朝着还在发抖的小吉子挥了挥手。
“滚滚滚!杵在这儿碍眼!”
小吉子如蒙大赦,连礼数都顾不得了,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转眼就没了踪影。
乔嬷嬷转身便去了鹂妃的寝殿。
“禀告娘娘,方才在书房,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