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蒙中暗忖:这人何时学会这般手段?
分明昨夜还生涩地磕碰她的齿关,此刻却已成了掌控方寸的猎手。
锦袍拂过她汗湿的额角时,小满忽觉那串常伴他腕间的佛珠冰凉依旧。
小满忽然想到团团怎么不见了?
林清玄:“你心不在焉?”
哪有?他发现啦!
林清玄轻咬她的唇带着点怒气:“你在找那团雾气?”
“等等,你说什么?”小满想推开他。
烛影在锦帐上摇曳,氤氲出一室暖昧。
林清玄眸色深沉,游移的指腹隔着轻软衣料激起细密涟漪“,哪肯轻易放过?
他俯身掠取她唇间的清甜,灼热吐息纠缠着迷乱的鼻息
“小满,莫分心...“沙哑的警告淹没在唇齿厮磨间
断续低语如藤蔓缠绕,将残余的理智拖入沉沦深渊
直至紊乱的呼吸在昏暗烛影里逐渐平复
“我的好小满,雾气是我,我便是那团雾气。”
“这里是梦也不是梦,你我共感共梦,你逃不掉。”
天光乍亮,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一片灰白。
小满猛地坐起身,冷汗已经浸透了里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你我共感共梦,你逃不掉。”
他的话,如同鬼魅,盘旋在耳边,驱之不散。
共感?共梦?
所以,她梦里做的那些荒唐事,他全都知道?
不,不是知道。
是……一起做的。
小满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那不是她的梦,是两人共同的沉沦。
她以为自己是主宰,在梦里占尽了便宜。
原来,她坠入他精心织就的罗网。
外头传来三等丫鬟们起床的动静,小满僵硬地挪下床,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她掬起一捧冷水,狠狠泼在脸上。
刺骨的冰凉让她清醒了些,可心底的寒意却愈发深重。
今天,她该如何面对他?
院子里,春燕正端着盆和人说笑,眼角余光瞥见小满,立刻拔高了音量。
“哟,这是谁啊?昨晚是掉魂了还是做贼去了?脸白得跟纸糊似的。”
周围几个丫鬟都捂着嘴笑起来。
小满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一言不发,低头快步走开。
她不敢争辩,她怕自己一开口,声音就是抖的。
她像个游魂,在府里机械地做着活计,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
她试图回忆梦里的细节。
那个叫“团团”的雾气,是林清玄。
是他引诱她,一步步踏入那香艳的梦境。
白天清冷自持,夜晚热情如火。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小满!”
管事婆子尖利的声音传来。
“磨蹭什么呢?长孙少爷要的《金刚经》抄好了,你给他送过去。”
一本经书,被塞进小满怀里。
纸张的边缘有些硬,硌得她心口生疼。
又是林清玄的祥云居。
这个她避之不及的地方,成了她逃不掉的牢笼。
小满端着经书,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院内寂静无声,檀香的气味比往日更浓郁。
林清玄依旧坐在廊下的圈椅里,只是手里没有捻佛珠,而是在看书。
阳光落在他素白的僧袍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虚幻的光晕。
小满垂着头,快步走到他身侧的石桌旁,将经书轻轻放下,转身就想逃。
“站住。”
清冽的声音,如冰锥刺入她的后心。
小满的脚步,死死钉在原地。
她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呼吸。
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