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楼玄隐清咳了一句,提议道:“天色不早了,既然照月小友也来此,傅道友,你与连月兄也算做过一场了,不如此事暂且作罢如何?”
傅兰亭瞥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眼神有些凉。弄得楼玄隐表情一怔,不知道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直到连月清也看他。连月清脸色倒是不冷,还语气温和地问了他一句:“楼兄也认识江小友?”“啊?”
楼玄隐面色茫然,一息后才道:“连月兄为何如此说?”连月清笑而不语。
楼玄隐自己想了一会儿,按着他两人的思维方式,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连月清这个想挖墙角的都只唤“′江小友',而他唤人家′照月小友,一个名一个姓,亲疏立显。
想明白之后,玄奇掌教眉眼微颤了一下,顿时有种额角突突之感。他本是随口道出,并未细想,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能这样在意,只能说傅兰亭和连月清不愧是情敌。
若不是之前的闹剧,说实话,他定然是想不到这一层的。尽力压下心中的无语。
楼玄隐干脆看向江照月:“小友,不如你劝傅道友一句。”傅兰亭立刻挡住他的视线,冷声开口:“有什么话和我说。”掌教大人倒也不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主要是他太了解江照月了。减少她对一个人产生兴趣的可能,就是降低他们之间的交流,有了连月清这个前车之鉴,他心中警惕几乎是成倍增长。对面楼玄隐微微抿唇,按了下太阳穴才压下郁气:“傅道友,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傅兰亭不为所动。
倒是江照月面露微笑,温温柔柔开口:“师叔,算了,既然玄奇掌教大人这么说,你就暂时原谅连月前辈,好不好?”“好。”
方才楼玄隐劝了那么多,显然都不如江照月简简单单一句话。傅兰亭将她护在身后,没有丝毫犹豫,便道:“我们回家。”说罢他又冷冷瞥向连月清,语气是全然的警告:“你再给照月发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传讯,连月清,下次我一定扒了你的皮,让世人看看你这风清月朗的皮囊之下,是不是也是如此卖弄风-骚的骨肉。”警告完之后,他便牵着江照月,准备离开。却听身后陡然传来一声轻笑。
就在其他掌教们几乎要松了口气、各回各家时,连月清却抚过心口位置,不急不缓。
他声音带笑,“你听说过′痴情蛊′吗?”傅兰亭当然听说过。
之前江照月就骗姜栖影说给他吃了′痴情蛊',可那只是一个谎言罢了,除此之外,他从未听说过这世间有'痴情蛊′这种东西。连月清没在乎他的反应,他像是说给自己听。轻抚在心口的位置,血肉里有种微微发烫之感。他笑容温和,一字一句道:“我的身体里与江小友身体里各有一只'痴情蛊',你以为不见、不连络,就能斩断我们之间的联系吗?”傅兰亭脚步彻底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连月清,这次没有凌冽的杀意,只有如看死物般的平静。他的声音甚至很平稳,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你说什么?”
连月清笑容扩大,眉眼弯弯,一贯风清月朗、光风霁月的气质里,突然因过深的笑容陡然添了一丝令人惊异的疯。
他满是笑容的眼眸盯着傅兰亭,仿佛要他听得更仔细些,因此声音放缓,语句格外清晰。
“这对′痴情蛊'本是给你准备的,可是傅兰亭,她没下在你身上吧,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配,你连′痴情蛊'也不配,可笑却自诩正缘,以主人公居之,便是要说主人公,也该是你的弟子吧,你强夺徒妻,也好意思斥责我卖弄风-骚?″
极月掌教可谓要么不鸣,一鸣则惊人。
他先前那样好脾气的模样,便是挑拨离间,言语都那样温和,仿佛不显一点峥嵘。
可直到这一刻,恍如野兽露出的獠牙,恶意突现。江照月带些诧异看他,眼中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惊讶。显然连月清突如其来的爆发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不过傅兰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