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道:“你还打了耳洞?”
依然是沉默。
林泊州只觉得脑袋突突地疼,旧伤都要复发了。万万没想到,弟子没让他担心,同为活了几百岁的至交好友还能铁树开花,给他整出这一遭。
他闭着眼深吸了好几下,才沉下声音。
林泊州压着怒意去扯他的衣领。
“摘下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万一被照月看见了,有样学样,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傅兰亭下意识阻拦他的动作,拉扯之间,他的衣领被扯松,一根坠着红宝石的细链从他衣衫里漏出,悬在胸前,随着凸起晃荡出金色的细芒。林泊州动作僵住,他对面,傅兰亭也僵住了。大殿里静得能听见针掉下来的声音。
半响,林泊州才赤红着脸色,忙松开他的衣领,挪开视线,语气恼火:“你…你为人师表,不要脸!”
他还以为只是一根链子,结果竞然是穿在身上的,傅兰亭竟然在身上打了个洞!
林泊州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设计,傅兰亭竞然私底下把这种东西穿在身上。
傅兰亭脸色没比他好多少。
他脸色赤红,目光却呆滞,带着种死灰的茫然。人在世界上有三种死亡,第一种是生命结束,第二种是记忆消失,第三种俗称,社会性死亡。
这一刻,掌教大人已经死了。
偏偏这时候,殿门外传来清脆的女子声音。“师尊,你们说好了吗?我等了许久你们也没过来。”林泊州悚然一惊,立刻答道:“就来了,你先过去。”他动作飞快,把傅兰亭的衣领用力合上,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被他一股脑塞进了傅兰亭的衣领藏起,他咬牙警告:“我先走,你待会儿把这玩意儿取了再来,我警告你,你教坏你的弟子我不管,你要是敢让照月看见,我跟你拼命。”傅兰亭终于抬头看他,只是眼里黑漆漆的,没什么光亮。他想说些什么,嘴唇颤动,最后还是垂下眼眸,什么也没说出口。林泊州实在糟心地很,一眼也不想多看,也没心思问那么多了,很快离开崇华殿,只剩下傅兰亭静静立在殿中,晦涩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半刻钟后,三人在崇华殿后的院子里汇合。林泊州瞥他一眼,桌底下的手掌紧紧握住,简直想掐死他。因为傅兰亭没有取下那链子。
若隐若现的轮廓,依然在他衣衫下蜿蜒。
他面色如常地坐在这里,毫无羞耻之意。
林泊州给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都视而不见。倒是江照月笑盈盈看他们,弯着眉眼问道:“师尊怎么了?一直看师叔,你们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吗?”
“没有。”
林泊州很快对她笑道:“照月,你体内怨气未消,喝了半杯,不如早些去修炼吧。”
若是往常,他肯定不会这么急着要让自己的弟子离开,但此时此刻,林泊州生怕自家弟子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反而想让她早些离开。“可是我才和师尊在一起待了一会儿呢。”江照月有些不依地同他撒娇:“再让我坐一会儿嘛,师尊,我想和师尊再久待一会儿。”
“好。”
林泊州自然无法拒绝她的请求,便只能尽量同她多说话,让她不去看傅兰亍′o
江照月表面乖巧答话,暗地里,傅兰亭却感觉有什么东西蹭过他的腿。但那触感太快,他不知道是不是无意。
直到再一次碰触。
江照月朝他投来温软的笑。
那笑毫无暧昧,可傅兰亭却不知怎么想起了那日她伏在自己身上,也是这样的笑。
藏在衣领的金属链子仿佛在发烫,令他有些炙热起来,以至于出神之时,林泊州猛地拍了他一下,没好气道:“跟你说话呢。”他现在一看好友这副色授魂与的样子,就觉得以往他冰冷不容忤逆的模样已经全然坍塌。
傅兰亭稳住心神,平平静静道:“说了什么?”林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