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影响。
裴熙对元朝露与天子关系暴露一事,就有所预料,只是没有料到会这么快,闹得如此轰轰烈烈。
至于燕王,到底稚嫩,做不到其师长一样从容,据说昨夜归去之后,拉着安乐郡王一同饮酒,到次日都未曾露面,将自己关在帐篷之中,不许外人入内。天子的另一近臣,大司马崔铭听闻此事,私下对开国公贾离:“早就看出陛下对那女子不同,可记得在禅虚寺的时候,就曾撞见那女子在陛下的院子里?贾离道:“记得,她不会骑马,陛下叫我们几个人当中一人亲自去教,当时我自请时,陛下还说我太过严厉,她不会喜欢,叫裴熙代教。”崔铭咳嗽了一声,“可燕王撞破这事闹得太大,陛下怕是会不悦…贾离笑道:“大司马糊涂了,你我陪同陛下多年,若是陛下不想叫一件事发生,又岂会给人留半分可乘之隙?”
崔铭眉心跳了跳:“自然不会。”
而此事传入陆家时,陆长离正与陆润兰一同在帐篷之中,正在一同翻阅医书,为太后寻找良方。
陆润兰道:“元二小姐?”
仆从道:“便是元家二小姐!”
她挥挥手让仆从退下,看向案几对面的陆长离,“竞然是元家女,怎能是元家女?姑母与元家的往事你也是知晓的,若是叫姑母知晓,怕是不妙,我实在担心她的身子……
陆长离眉峰紧蹙,面颊冷峻紧绷,静默不言,半晌道:“姑母受不得刺激,先莫要与她说。”
“可此事瞒不住,"陆润兰起身踱步道,“闹这么大,元朝露必然是要入陛下后宫,此前怎么就没有发觉她有这样的本事?绝不能叫她入后宫。”陆长离面庞布满冷色:“你觉得此事有扭转的余地吗?”陆润兰神色一沉。今日之前,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最后竟叫这一从西北之地前来籍籍无名的女子,占据了陛下身侧之位。陆长离垂眸,手指翻过泛黄的医书纸页一角,淡淡道:“不必惊慌。此事关键终究要看陛下待她。”
“究竞她是一玩物,供陛下取乐罢了,还是她当真有本事,能叫陛下将她纳入后宫,还未得知。”
大大
而最后得知这一桩艳事,便是陆太后。她在山上行宫,所有的消息都被隔绝在外,不得惊扰太后静休。
直到高家小姐前来拜见,将事情前因后果一一说来。陆太后听闻燕王撞破天子与臣子未婚妻私会的细节,险些抬不上气来。陆太后眼中布满血丝,沙哑的声音问道:“陛下可曾下旨封那元氏女?”高玉容摇了摇头,“尚未。”
高玉容心中悔羞交加。当初奉太后懿旨,用那等不入流手段去引诱天子,却遭天子训斥,她面上无光,以为圣上是不近女色。谁曾想,原来不是君王无情,只是倾心的女儿家不是自己。偏偏那女子是自己的同窗,学宫中人尽皆知,自己是太后推出的皇后人选,眼下情形实在尴尬。
不止是自己,从前得罪过元朝露的那些郡王贵女们,怕此刻都如遭雷击一般了。
陆太后闭目倚在缠枝牡丹的软枕上,皮肤下隐隐透着青灰之色,那双与天子如出一辙的凤目慢慢睁开,“去为哀家,请天子来一趟。”元朝露的位份尚未明定,可这份“悬而未决"恰似一把无形的宝剑,悬在众人头顶,她既可能是得到泼天的富贵,亦或只是得赐后宫一个末流的宫妃之位。在没确定下来之前,诸人不敢妄下断言。
天子在傍晚时分,步入太后的寝殿。殿内已屏退所有的外人。陆太后手中握着一串伽楠木佛珠,看向榻边坐着的年轻男子。她缓缓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悬了半响,却迟迟未等到天子伸手相托,清瘦的手最终落回锦被上。
“陛下与元二小姐的事,哀家听闻时,实在是诧异,分明记得月余之前,陛下还是想叫燕王与元家二小姐通婚。”
天子微微一笑,接过宫人递来的茶盏润嗓,“是。”太后见他眉目舒展,心情尚可,道:“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