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
“皇……”问安的尚未出口,天子已以目光示意他到前边说话。二人行至屋舍外檐角处,窄檐遮不住风雨,二人半边肩膀都被雨水打湿。“皇兄,"萧洛之气息未平,“那姑娘可好?”萧濯抬眸看来,雨水顺着眉骨滑下,浸得那双凤眼愈发清冷。他敏锐察觉到了,天子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自那个念头在心头扎了根,萧洛之便如坐针毡,回过神来,已冒雨行至此处。
“皇兄放心,天马已经收进笼中,臣弟忧心心皇兄安危,这才冒昧前来。”他笑道:“对了,那姑娘如何了,我来时,听营中都在传她驯服天马的英姿,臣弟也想见识一番。”
天子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令萧洛之心头咚咚跳了起来。“你为那位周姑娘而来?”
那点心心思在帝王凝视下无所遁形,萧洛之闭了闭眼,喉结微滚终是道:“臣弟多日前在天珍阁遇到一女子,也是姓周,方才远观其背影颇为相似,敢问皇兄,那女郎可是叫周阿雎?”
天地间好像只余下了暴雨雷鸣之声,在他的话音落地后,四周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燕王,你不该来此。”
暴雨拍打在脸,这一句话如冰锥入耳,他猝然回神,意识到犯了何等荒唐之谬错。
窥探天子之私,实乃重罪。
萧濯慢条斯理问道:“中书令周安姓周,朝中周氏众多,你说的周阿雎,是这洛阳城中哪一个周?”
“皇兄……“萧洛之耳畔嗡鸣,唇舌之间尽是冷意。天子抬手止住他话音,声线沉冷:“不是她。”萧洛之忙要跪地:“是臣弟之错,不该过问皇兄之事。”皇兄不会骗自己,也没有必要如此,想必是当时暴雨模糊视线,才一时生出了错觉。
心头乍松的刹那,是后知后觉自己太过冲动,悔意涌上心头。然而片刻后,身前一只手伸出,阻止他下跪的动作。“燕王,你过来。"头顶人开口,声音竞不复方才的冷厉。萧洛之抬起头,见那双眸之中冷意已退,“朕有一事要告诉你,你且随朕来。”
萧洛之跟随他,忽出声:“皇兄,稍等。”萧濯回首,便见他欲言又止,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的面颊,想谏又不敢谏。
“何事?”
萧洛之走近一步,指尖虚点自己下颌:“皇兄颊边……似有胭脂印。”天际乌云翻涌,忽闪起数道刺目闪电,天子面庞凝肃,好一会,才抬起僵硬的指尖,擦拭起下颌。
萧洛之屏息,见他擦得极其用力,指节重重碾过下颌,生生擦出一道瞩目红痕,接着朝自己投来询问的眼神,萧洛点点头,道:“皇兄方才唤臣弟是何事?”
天子静默片刻,忽然轻声道:“无事,只是让你去替朕去唤一军医来。”萧洛之隐隐察觉,天子本神色郑重,似要交付极其要紧之事,临头却话锋一转,他无从去捕捉那细微的变化,也不敢多问,此刻听得吩咐,如释重负躬身道:“皇兄放心,臣弟即刻去办。”
少年人转身走入冒着暴雨离开,身影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萧濯立在廊下,颊边那处肌肤,即便擦拭得极其干净,却仍仿佛灼着少女的温度。思量再三,他本欲如实将她的身份告知燕王,却被弟弟提醒,自己面上有他未婚妻留下的胭脂印.……
仲长君来时,就见天子沉着脸,独立于长廊之下,风吹得衣袍作响,大雨浇湿了半边身子。
他悄然走到天子身侧,便听天子道:“巾帕。”仲长君连忙从袖摆中取出,恭敬呈上帕子。天子执帕的指节如玉,慢条斯理地拭过下颌,眸光始终锁着如注雨幕,半响,将巾帕随手扔到他怀中,道:“军医来时,你服侍在侧。”
说罢,已踏入倾盆大雨。远处电嗔雷鸣,暴雨不止。大大
元朝露在屋中苦等无果,未曾等来燕王,反倒等来了仲长君和军医。她的心悸之病,没打算让那军医一医就痊愈,自己被燕王猎豹所吓,这样好的由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