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往后一搂,邬雪青后背撞进了他怀里,下意识抓住他手背。叶嘉木又笑了,“抓我手干什么?抓前鞍啊,笨蛋。”“叶嘉木,你故意的。"她磨了磨牙。
他双手拉住缰绳,笑着道:“靠紧我,要走了。”感觉到她不放心地往他身上又贴了贴,他夹了下马腹,马往前走了起来。速度不快,邬雪青能感觉到叶嘉木的呼吸声就在她头顶,只要她稍一侧头,就能撞上他的脸。
他的呼吸很缓,牵着缰绳的双臂牢牢地将她环在怀里,像安全带。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出声。
只有草原上的风和垂穗似的草在朔朔地响。“殿下,带你跑一会儿。"他说。
邬雪青立刻抓紧了鞍手,感觉他一挥绳,马驹便撒腿跑了起来。风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青草的气息和小碎屑也扑面而来,打得脸颊有些刺刺的疼。
她本该很紧张的,可此刻心里莫名很安定。有一种自由的感觉,但不像漂泊的孤舟,是有牵绊的风筝。叶嘉木感觉到她的脑袋轻轻靠在了自己肩膀上,他嘴角浅浅扬了起来,控着马放慢了速度。
他们跑到了山的另一边,正朝向即将落山的太阳。感觉她有点昏昏欲睡了,他说:“殿下,要不要下去坐坐,晒晒太阳?”风吹得太舒服,邬雪青都有点困了,她点了点头。他拉着马走了一段距离,找到一处牧草肥沃的地方,拉紧马绳,马的速度渐渐停了下来。
他先跳下马,又朝邬雪青伸出手,"下来吧。”邬雪青揉了揉眼睛,有点恐高,踩住一边马澄,正犹豫怎么下来,他扶住她腰,一把将她托了下来。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他也是这样将她抱下车的,这次邬雪青搭了下他肩膀,稳稳地站住了。
他说:“你找个地方坐,我去把马牵起来。”邬雪青看着他拉着马走到木栅栏旁去系马绳。太阳晒得暖烘烘的,天气也正好,不冷不热。她戴着遮阳帽,仰了仰头,抽个懒腰,感觉浑身每一寸筋骨都打开了。叶嘉木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她躺倒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张开了手臂,任由太阳晒着。
他不自觉笑了一声。
他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将她扔在一旁的帽子盖在了她脸上,“小心被晒成本地人。”
邬雪青摸了摸脖子,坐了起来,“这草好扎脖子。”叶嘉木拍了拍大腿,“躺这来。”
邬雪青挪了挪身体,将脑袋枕在了他大腿上,盖上了帽子。“你不困吗?“她声音含糊地问。
叶嘉木低头给她挑着发丝上的草,说:“不困啊,这才几点,早着呢。”“你红牛喝多了吧……”
她声音慢慢轻了下去,呼吸平稳地眯着了。他的手指插进她茂密柔软的发丝内,轻轻地给她梳着长发。此刻,他不关心天色,不关心草原,不关心宇宙的一切,能感受到的,只有和她有关的一切。
“邬雪青,我们谈恋爱吧。”
毫无前兆的,他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