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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野谷修和他的夫人多年相伴,膝下没有一儿半女,除了不成器的弟弟,妻子就是他唯一的亲人,此时突发噩耗,不禁滑坐在地大声恸哭。
“水缸的盖子怎么会没有关上?”
周围的宾客窃窃私语。
“为了够到幕布的拉绳踩上水缸边的楼梯,结果不小心掉进了盖子没有盖上的水缸里……真的是太惨了。”
九条九月到来的时候,绿川和安室已经围在了尸体旁边,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了。
“尸体虽然在海水里泡了一段时间,但还有余温,应该就是开场前后这段时间死去的没错。”
“如果是溺死的话,口腔内会有水,面色苍白干净,落水后的挣扎声应该也会被别人听见。”
“但是她的口腔很干净,眼结膜却有出血点,嘴唇和指甲呈紫绀色,应该是被勒死后投入水里的。我找找……果然,在高领的礼服下面,脖颈处隐约可以看到有紫色的勒痕。”
九条九月:“……”
她把和琴酒通信的信号单向掐灭。
分析得很好,不愧是她看中的下属,智商就是如此超凡绝伦,和组织里那群没带脑子的蠢货一点都不一样。让他们两个自己推理,想必要不了多久也可以得到正确答案。
但她可一点也不想他们两人这么引人注意啊。
思及于此,九条九月快步走上前,对两人说道:“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好,不过为了不破坏物证,接下来的工作还是交给我吧。”
说罢,她快速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好,准备对尸体展开搜查。
被她赶到一旁的安室和绿川嘴角同时抽了抽——什么人参加宴会还要随身携带医疗手套啊!
九条九月先是走上了水缸边的台阶,她小心避开了将仲野妙子从水里捞出时在台阶上留下的积水,走到台阶顶部,俯瞰整个水缸及水缸前面的舞台。
舞台上,从台阶上到暂放尸体的地方,都积满了从尸体上滴落下来的水,可是除此之外,其他地方的水并不多,只在水缸的边缘能看到一点水花。充其量是将尸体抛入水缸时溅起的,并不符合经历过大量挣扎的痕迹。
仲野妙子的确是被人勒死后投入水缸中的没错,要在演讲开始前她与丈夫分开到工作人员发现不对的这短短不到十分钟内行事,凶手看来蓄谋已久啊。
她从台阶上走下,一言不发的到仲野妙子的尸体边蹲下身,拉开她的衣领。
之前只能隐约看出她的衣领下藏着被什么东西勒过的痕迹,拉开衣领后才发现,那并不像是绳索留下的痕迹,反而像珠子一样,粒粒分明,从仲野妙子脖颈前靠近喉咙的地方,向上延伸至后颈处。
九条九月的目光投向她胸前所佩戴的珍珠项链。
“仲野先生。”九条九月头也不抬地问道,“妙子夫人平时的用品谁有机会接触?或者说,你们家里,谁有机会经常来?”
仲野一惊,茫然且有些不安的回答道:“我们家里平时的客人不多,妙子的东西都放在房间里,有机会碰到的人就更少了,除了我们两人之外,也就女佣,我的助理,还有我弟弟吧。”
“明白了。”
九条九月的手拢上仲野妙子的衣领,又握起她被安详摆在腹部的双手,却在触及她小腹的时候一顿。
妙子夫人。
……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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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所有检查后,九条九月终于缓缓站起,对着在场所有人宣布道: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什么?!”
宴会厅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这才过了多久,这就推理出来了吗?”
“果然,不愧是九条……”
然而仲野谷修却没有理会这些声音,他只是用颤抖的声音急切地问道:“九条小姐,你说你知道了凶手的身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