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无人应答。
“您好,客房服务。”
依旧无人应答。
九条九月捏着房卡在感应区扫过,压住把手,轻轻将门推开。
一股沉闷的空气扑面而来。
阳光从被风吹动的纱帘外透进来,照亮了没有开灯的昏暗室内。
九条九月的目光从凌乱的床铺,紧闭的柜门,再到桌面上放着半杯没喝完的水上扫过。
水杯里还浮着未化完的冰块。
她抬脚走进屋内。
一旁突然传来咯吱声,她身侧的柜门猛地被推开,里面的人高举手中的酒瓶,狠狠向她砸来。
九条九月伸出左手打算格挡时,后方另一个人已经主动快步上前,一把攥住了对方握着酒瓶的那只手。将他反扣在柜门上。
男人立刻松开手中的酒瓶,张口就要大叫,却被诸星大捂住了嘴。
而那个酒瓶,则在即将落地发出声响之前被九条九月接住,轻轻放在一边。
“您好,江源裕贵先生。”九条九月看着被压制在柜门上依旧不断挣扎的男人的眼睛,“初次见面,不知道你是愿意加入我们组织。”
“又或者,你觉得直接死亡对你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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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条九月坐在客房的沙发上,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诸星大。
卫生间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刚才他明明离我更近,为什么你要出手呢?”九条九月淡淡问道。
“如果不是我能感觉出来你出手的方向不是朝着我,在你站在我背后还做出可疑举动的同时,我就已经对着你的弱点下手了。”
诸星大笑了笑。
他虽然面容冷峻,但意外的,跟长相给人的观感不同,并不是那种不苟言笑的性格。
“我之所以会动手,是因为他当时站在你的右边。”
“——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你的右手受伤了吧?”
九条九月的目光一凝,眼神露出些许诧异:“你是怎么发现的?”
“最明显的破绽是,这种等级的任务,已经有了一名代号成员,不应该再需要这么多人出场。”
“还有呢?”
九条九月放下了撑在左侧脸颊边的手,略微坐直了一点,专注地听他继续往下讲:“在前台递证件和拿房卡时你用的是右手,按电梯也是,你是个右撇子,但在仓库里你提东西时用的是左手。”
他总结道:“是因为右手受伤,没办法拿重物吧?”
“你真是敏锐啊。”九条九月以一种探究的目光看向他,“就算是我身边朝夕相对的下属,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我受伤了的事。”
然而,诸星大只是神色如常地回答:“可能因为我是左撇子,所以格外注意这些事情吧。”
“以及,我需要为我的自作主张表达一下歉意,我并没有觉得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的意思。”
九条九月眼中的审视彻底消退了,她轻轻笑了笑,评价道:“油嘴滑舌。”
真是意外,只看诸星大的外表,她还以为是那种只会板着一张脸,用冷酷的表情掩盖自己真实想法的类型。
她又看了一眼他的好感度,依旧固定在-30,没有任何变化。
这家伙,意外地很“圆滑”。
如果先入为主觉得他就是那种性格利落,不屑对人耍小手段的独狼,大概会被骗得非常惨吧。
【我很欣赏他。】思考一会后,九条九月对系统说。
同时具有两个身份的九条九月,虽然在很多时候都能获得很大的便利,但她也需要平衡自己组织成员,以及世俗意义上企业家形象之间的矛盾。
无论她作为九条九月时再温和,礼贤下士,待人接物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一旦对方发现她组织成员的身份,很容易就会对她产生警惕,觉得她表里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