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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2 / 3)

掏钱,舅舅亦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钱财。

母亲将自己的私房钱挪了一部分给舅舅。

这是我在舅舅离开时自己看出来的。

父亲的冷漠,母亲那看似无可奈何的纵容,还有舅舅上门讨钱时的从容自得,都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门学问。

当然,这只是一个数桩无解之谜中极其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诸如此类之事实在是不胜枚举。

譬如同母亲出门时遇见熟人,母亲和另一位夫人笑语盈盈地说着贴己话,转过身就可以面露不屑,说着那位夫人在德行上的亏损,言语间颇有些高高在上的怜悯意味。

在这方面我是佩服母亲的,同样是说着别人的坏话,其他人说出来总有些乡下市井的粗俗感,由母亲说出来的话,这话就立马裹上了一层贵族式华美的外衣,乍看之下倒是颇能将一些人给唬住。

两个姐姐对学校课程草草敷衍,倒是对于绣花家务这方面的知识极尽重视。对她们来说,女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找一个可靠的丈夫,所谓学历只是妆点门面的修饰,学会做一个优秀的妻子才是她们生活的重中之重。

她们对我不坏,只是每当她们谈及幸福和未来时,我就整个人坐立难安,恨不得马上就消失在原地。

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姐妹,但哪怕我对她们头头是道讲出来的言语冥思苦想,我也实在不能参透她们所说的幸福。

发现这一点后,我虽然眷恋她们温暖柔软的怀抱,却也实在害怕与之交谈。

不懂幸福是何物的人是没办法变得幸福的吧!我这样想着,便觉得我和对幸福有着明确定义的姐姐们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是一个无法变得幸福的人。

除了两个姐姐外,我还有一个兄长。

虽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但除了每日例行的用餐时间外,我和兄长相处的时间简直是少得可怜。

兄长对于他的姐妹们都刻意表现出一种爱护尊重的态度,在某一次生日时,他送了我一个时下女孩子间流行的人偶娃娃,色彩斑斓浓烈,造型美观大方。

我没有讨厌的颜色,但我却讨厌各种颜色一股脑地汇聚在同一件物品上,哪怕那些颜色叠堆得多么巧妙恰当。

我们是一家人,但我们送礼物时也只会考虑些面子工程,说些得体又客套的官方用语,虽说不会出什么差错,其间的无趣真令我深恶痛绝。

口中对兄长说着感激的话语时,我回忆起了偶然间跳到我家院子里的□□,浑身丑陋的疙瘩,嘴里发出的叫声也是让人恨不得把这只□□远远撵走的难听。

太讨厌了,讨厌送我礼物的兄长,他不送多好,这样的话我也不必勉强自己说着口是心非的奉承话了。

我一面这样想着,又忍不住在心里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自我批判。

我怎么能够忘恩负义地埋怨送我礼物的兄长呢?

我难道不该满怀感激的收下这份价格并不便宜的娃娃吗?

我大可坦然在生日前就告诉大家我喜欢什么样的礼物,自己一言不发地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就没资格责备其他人把自己给忽视了。

于是每一年我都从兄长手里收到了各种我其实并不喜欢礼物,那些礼物被我极其妥善地放在我卧室的柜子里,占据着我柜子的一角。

每每看见,我就心生厌倦,想着如果它们能够消失就好了,而结果却是越积越多,不仅仅是兄长的礼物,不喜欢的还包括家里其他人送的礼物。

总之,我恐惧着和他人相处,又厌恶着和他人格格不入的自己。

心里时时涌现出莫名的悲伤,想要捂着脸哭泣,如同蜷伏在角落里的阴影一般逃避着和他人相处。

好在家里人相处淡漠,哪怕是和女仆待在一起的时间都比和血亲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于是我也不必诚惶诚恐地担心家里人发现我的异处,并且对此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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