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好奇,就跟着陆雪稚去了。
路上听她说了庆安伯府的人情关系,庆安伯年俞五十了还娶了好几个妾室,那个落水的大娘子张氏也是前些年娶得继室,说是启南一家商户的嫡女。
这京城中的权贵个个都厌恶商贾,家里人都不同意,奈何庆安伯看上那姑娘年轻貌美,怎么都要娶。
虞夕叹声道:“也是个可怜人。”
陆雪稚附和着:“可不是嘛,那庆安伯都老成她爹了,晚上还能……”
见旁边两个红了脸的小丫头,知道自己说过头了,连忙闭了嘴。
马车徐徐停在庆安伯府门前时,已有人出来相迎了,是庆安伯的三儿媳妇卢氏,如今忙着庆安伯府上下大小事务。
“可把您给盼来了,祖母这几日腿脚有些不好,还想请您来给看看呢。”卢氏生的一脸精明模样,狭长的眸子可观四方。
虽然和陆雪稚说话,余光却落在虞夕身上。
她们从前没见过,陆雪稚也就向卢氏介绍起来虞夕。
卢氏听罢朝虞夕福了福身子,笑道:“大娘子也算我的长辈,该行大礼,怠慢了。”
虞夕:“无妨——”
说着几人进了院子,从西边侧院绕了好几个厅堂园子才到那落水大娘子的院子。
虞夕随着陆雪稚进去瞧了瞧,见张氏面瘦骨突,双眼没有一点精气神,那个大胆的想法也从脑海里慢慢消散。
陆雪稚此番来还带了药,和卢氏在一旁的偏堂聊着这人的病情,还有伯府老太太老寒腿的毛病。
虞夕隔着密密麻麻垂着的珠帘,看着内室床榻上那轻咳声如游丝的女子,仿佛有一种魔力鬼使神差地让她走了进去。
这个时辰,侍女煎药不在床边守着,虞夕轻脚轻声地走到她的床边,见她洁白的中衣松松散散罩在身上,被子还没盖好,便伸手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谁知,女人蓦然睁开眸子,侧过脸的瞬间,虞夕瞧见她脖子上似有与人欢好的痕迹,眸光掠过一起惊讶。
“虞大娘子——”张氏声音如游丝般落在她的耳边。
虞夕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解释道:“娘子体弱,天凉还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张氏无力地笑了笑:“我这身子如今也就这样了,吊着命过罢了。”
虞夕想安慰她,却也不知从何开口。
张氏见虞夕面善,想起自己的身世,感慨开口道:“我听闻虞大娘子也是年少嫁入侯府为继室,我们命运竟出奇的相似。但见娘子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想来比我过得好。”
虞夕见她把伤春悲秋挂在脸上,掷地有声劝解道:“过得好不好全靠自己,若周全旁人,苦了自己,又何必呢?”
张氏似有感慨,目光恍若神游般盯着床幔。
这时卢氏进来了,瞧见虞夕在笑了笑:“虞大娘子还能同我婆母说几句,劝慰劝慰,我这做媳妇的深受感激,不若今日在伯府留膳吧。”
虞夕要拒绝,陆雪稚掀过帘子从张氏身后抢过虞夕脱口而出的话道:“伯府来了位胶阳的厨子,做的八宝鸭味道出色,我正惦记呢,你这丫头可先开口了。”
话音落,惹的卢氏捂嘴笑出了声:“那我办事可算是办到大娘子心坎里了。”
两人一来一回,聊的火热,但虞夕能感受得到张氏对这个儿媳妇的害怕。
刚刚卢氏一进门,张氏就别过头不去看她,身子还微微颤抖,她也瞧见卢氏眼里一闪而过狠厉。
虞夕的目光在几人间来回辗转,心里暗道,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猫腻。
卢氏见虞夕不说话,生怕冷落她,热情地凑到虞夕身边,半挽着她:“说句僭越的话,其实大娘子没比我大多少岁,咱们该说的话同我说就好了。”
“还有,大娘子怕是不知道,贵府,哦不对,是荣王府的萧姨娘也来了,正好咱们今日安排一顿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