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气晕了,请了大夫开了参汤才悠悠转醒,她一睁眼急忙对萧顾幸道:“幸哥儿,你去将柳氏做的这些污遭事处理干净,咱们侯府的东西可不能假于外人之手。”
这话似乎是说给虞夕听着的。
萧顾幸看着老太太,又看了眼虞夕,温声道:“不如还是让大娘子去吧,孙儿读书,并不懂这些。”
这明显是推脱之语,但是老太太格外坚决:“不行,你是侯府嫡长子,必须你去,无非是收收铺子田地,我可不想在临死之前再看到侯府被外人糟践的这么厉害!”
说罢还咳了好几声。
有些心思的人自然能听出来老太太是在阴阳怪气虞夕掌着管家权。
但是虞夕却好似听不懂一般,对着老太太浅笑道:“儿媳还要准备昭姐儿的婚事,先行告退了。”
“等等——”老太太叫住了刚要抬步离去的虞夕:“柳氏私吞了侯府那么多钱财,嫁妆之事就由她们自己去筹备吧。”
虞夕垂下眸子,嘴角微弯:“儿媳明白。”
出了佑福居,捧玉跟在她身后气鼓鼓小声嘟囔:“老太太明摆着挤兑姑娘您呢,您都不生气?”
虞夕笑了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外人,侯府的钱财、名声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她顿了顿,幽远的目光越过飞檐雕梁的画楼和四方的天,声音喃喃似许下什么承诺般:“我是一定要离开这里的。”
这句话捧玉没有听清楚,只是又在暗暗为自家姑娘抱不平了。
自打这件事情后,柳氏和萧昭月在侯府就不受人待见,只是碍着萧昭月马上就要嫁去王府做世子妃了,才没敢真正发作。
真正到了成婚这一日,萧昭月一身大红喜嫁衣,为她上妆的侍女都止不住的夸她好看,萧昭月洋洋得意:“若不是绝世容颜又怎么能得到世子的青睐呢?”
一旁的六姑娘萧兰月和七姑娘萧绮月默默对视一眼,目光里有嫉恨和羡慕,并不言语。
柳氏在一旁,脸上堆满了笑意,心里得意万分,看着一旁准备为萧昭月添福的虞夕,目光里满是挑衅。
她款步走到虞夕跟前,似做亲昵的模样在她耳边低语:“你抓到那些把柄又怎样?我女儿要做世子妃,谁敢动我们母女俩?今后你见到我可要毕恭毕敬地,否则这个侯府就是你死后的归宿!”
虞夕听罢后退一步,冷笑一声:“那不如我现在就给您,咱们的世子妃亲娘磕一个?”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柳氏没想到虞夕连面子功夫都不做了,有些慌张的假笑道:“主母娘子在说什么呀?”
虞夕看向柳氏,神情严肃起来:“一会昭姐儿出嫁,你可不要乱了分寸。”
潜台词就是,你是她亲娘又如何,我才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所有儿女都要先孝顺我才轮得到你!
柳氏被虞夕这话气的浑身发抖,连喘了好几口气,死死盯着虞夕离开的背影,那恨意仿佛能化作利刃将虞夕捅好几个窟窿。
暮色四合,虞夕身为当家主母,也得照顾往来的宾客,女眷这边还好说,她平日里去参加什么诗会雅集地都认识。
男宾那边……
虞夕趁着空隙出来透口气,她接过捧玉递来的清茶呷了几口,望向隔了个庭院那边的男宾席位。
问着捧玉:“我让四哥儿去照看那边的贵客,他去了没?”
捧玉一直在虞夕身边伺候并不清楚,另一边的折袖送过几次酒水,开口道:“四哥儿去了,只是他酒瘾大,喝醉了又总爱胡言乱语……”
虞夕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感觉,萧德端是个花楼酒馆的常客,若不是萧顾幸一个读书人喝不得酒,她肯定不会让这个家伙去地。
“别再得罪什么人。”虞夕一想到这里,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快步朝着那边的院子去了。
隔着照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