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起身,清冷的眸光在沈天面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身离去。沈苍与沈修罗则退至厅外廊下值守。
待厅内只剩沈天与齐岳二人,齐岳才再次开口,脸上带着后怕与唏嘘:“两月前,泰天府突然传出消息,说你在家中遇袭身亡!我接到报信时,真真是亡魂大冒,心焦如焚!我当时就丢下手头一切公务,星夜兼程往你家赶,结果才刚动身不久,又接到密报,说你无恙,这大起大落,差点没把我这心给折腾出来!”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气,狠狠道:“都是青州镇守太监魏无咎那厮!自恩主得罪东厂厂督后,就变着法儿地用各种烦躁公务折腾我,东奔西跑,劳而无功!尤其这几个月,这混账变本加厉,害得我对你这边照顾不周,疏于防范,每每想来,深感愧疚!”
沈天心中了然,魏无咎针对齐岳,是冲着沈八达去的。
他拱手语气诚挚:“兄长言重!兄长公务缠身,身不由己,小弟岂能不知?你身处东厂漩涡,魏阉刻意刁难,处境艰难,却仍心系小弟安危,这份拳拳照顾之意,小弟感铭肺腑!若非兄长平日暗中照拂,震慑宵小,小弟在泰天焉能如此安生?此番虚惊,实乃意外,岂能怪罪兄长?”
齐岳听得脸色稍缓,心想沈少是与以前不一样了,这话听着让人心里熨帖。
此时他的眼神变得格外认真,先是用一层罡力隔绝内外,又把身躯伏低,靠近沈天,压低声音道:“沈少,那日血祭之后,你当真没事?这两个月,身体、元神,可曾感觉到任何不适之处?”
沈天眼神瞬间一凝,锐利如针。
血祭?那日是什么时候?
他心念电转,意识到自己不能让齐岳知道他失去两个月记忆里的事,否则齐岳将此事告知沈八达,那么他修行《血傀嫁魔大法》与谢映秋之事,或会别生枝节。
他凝神回想沈修罗之前的描述,面上不动声色:“那日?兄长指的是,鬼柳集幽冥坊那次?”齐岳闻言,脸上露出明显的惊愕:“不是幽冥坊是哪次?难道沈少你还进行过第二次血祭不成?!”沈天当即笑着摆手:“没有没有!幽冥坊那次之后,小弟元神肉身皆毫无异常,一切正常得很。”沈天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关切的反问:“倒是兄长你,那次之后,那幽璃夫人没对你怎么样吧?小弟一直担心她报复于你。”
他心里想,沈修罗说她晕迷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隐隐约约的打斗声,根据齐岳的言辞来看,那很可能是源自于齐岳与他的部下。
“一个区区四品阴妃,且已被那“啖世主’重伤了本源,苟延残喘罢了,能奈我何?”
齐岳先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与傲然,随即又苦笑,语中含着后怕与埋怨:“说来你也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参与那种邪魔外道的血祭,还敢反过来设局坑陷一个四品阴妃!
可你通知我的时间也太晚了,我率部拼死赶到幽冥坊深处时,血祭阵快接近完成,邪力冲天!我但凡晚到一点点,等你们完成最后的仪轨,让修罗被啖世主吃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心有余悸地摇摇头:“此事太过凶险,我一直压着,都没敢告诉公公,怕他老人家震怒伤身。”沈天听着齐岳的叙述,心中波澜起伏,许多模糊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怪不得那个幽璃夫人会对他恨之入骨,看到他杀意沸腾。
只是很奇怪,“沈天'既然参与了啖世主的血祭,且血祭还失败了,他是怎么活到七月七日的?“沈天'怎么可能活下来?
沈天按下翻腾的心绪,面上维持着平静,又尝试着旁敲侧击地套了几句话,想了解更多关于幽冥坊血祭、啖世主以及幽璃夫人现状的细节。
然而齐岳对此似乎也所知有限,语焉不详,只反复叮嘱沈天要万分警惕与啖世主及幽璃夫人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眼见再问不出更多线索,沈天便想留齐岳用饭。齐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