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羞惭,嫉妒与其它翻涌的复杂情绪。
她定了定神:“妾身今日来,是想恳请夫君将《丹道初解》的全本,授予妾身。”
沈天闻言眉梢微微一挑,他没有即刻回答,而是上下看着宋语琴,眼神带着审视与玩味。
宋语琴此时又从袖中取出一叠盖着官府大印、质地精良的文书,用双手奉到身前,语声无比清晰:“夫君,语琴想清楚了。楚国已无我容身之地,往后余生,唯有托庇于沈家,方能苟全性命,妾身既已是这条船上的人,自当与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沈天,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这三家“宋氏丹坊’的地契在此,是我名下最值钱的三处产业,妾身愿将此三家丹坊悉数交予府中掌管。妾身所求,唯有一线丹道精进之机,日后我若能在丹道上有所寸进,必竭尽全力为府里炼制丹药,所炼之丹,除府中自用外,出售所得收益,语琴愿与府中共享,不敢独吞。”
沈天看着案几上那三张薄薄的地契文书,唇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这小丫头手里攥着的门面铺子,少说还有十几家吧?只拿出这宋氏丹坊,就敢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算盘打得倒是挺精的,这丹坊归了沈家,宋语琴炼丹的收益也有一部分归了沈家,那么沈家是不是也得继续投入资源供她研习丹道?
不过此女也算聪明了一回,她现在无依无靠,唯有丹道与武道才能傍身。
沈天将地契随手放在案上,陷入沉吟。
宋语琴的炼丹天赋很让人头疼,若不想办法提升,那么此女对他的助力也就是在武道方面。他凝神思索片刻,忽然问道:“我有一事很奇怪,语琴你丹房里一直供奉着地母神像,且日日供奉香火,不像是装出来的,你是楚国细作,为何会信奉先天诸神之一的地母?”
楚国以妖神为尊,大虞则是信奉先天诸神。
地母虽然不在九霄神庭之列,却也是最古老的先天诸神之一。
宋语琴没想到沈天突然问起此事,她微微一怔,就坦然道:“回夫君,一来就如你所言,是为掩饰我的身份,大楚那边很少有人信奉地母;二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和复杂难言的情绪,“我幼时家中遭逢剧变,祖父获罪,满门男丁被诛,母亲带着我和兄长仓皇逃亡,途中遭遇追兵截杀,我当时胸口中了一箭,伤势极重,眼看就要不行了,母亲无奈之下,只得将我丢在一座荒废小庙,带着兄长继续逃亡。
那时我意识模糊,浑身冰冷,感觉自己要死了,就在弥留之际,我依稀看到一个一一个没有面孔,只有头部似乎有几个孔洞,体态像是女性的神祇出现在我面前一一那气息很古老,很苍茫,就如同大地本身。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胸口的致命伤竞然奇迹般愈合了大半,虽然虚弱,却活了下来。后来多方查证,才知那荒废小庙里供奉的泥塑,正是地母神像的残躯,自那以后,我便日日供奉参拜,感念神恩。”沈天眯起了眼睛,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宋语琴脸上,似乎要穿透她的皮囊,分辨她话语的真伪。幼年濒死,得地母显化相救?这等际遇,听起来简直如同神话传说!
宋语琴见沈天神色狐疑,不由苦笑。
她也知道这经历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她深吸一口气,迎着沈天审视的目光道:“这都是真的!且自那之后,我对地母也偶有感应,我偶尔在夜深人静,或心神极度沉静之时,能隐约听到一些声音。”她斟酌着用词,语声清晰坚定:“那话语不是很清晰,更像是一种来自大地的、极其模糊的意念波动,如同远古低语,断断续续,难以分辨,但给我的感觉很温暖,我之前说去苍云山采药,半途感应到地母示警,担心府中有变提前折返,也是真的!”
沈天仍是半信半疑,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心中念头飞转。
自己夺舍转生之刻,地母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