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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映秋猛地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毫不相让的与魏无咎对视:“收起你这套假惺惺的把戏!畏罪自尽?我谢映秋何罪之有?!是,我承认,我确实利用职务之便,拿了些府库里报废的符箓灵材,转卖换了些银钱!但那不过是些边角料,价值几何?与整个府库十数年的亏空,与那场烧掉七成库藏的大火相比,九牛一毛都不如!”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你们!是你们这群蛀虫,上下其手,贪得无厌!眼看捂不住盖子了,就想把所有罪名都栽到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学正头上?让我顶下这泼天的罪孽,好让你们逍遥法外?做梦!”
用洛州那些所谓的家人来威胁她?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们死绝了才好!
魏无咎眉头微皱,笑容凝固了,这女人对家中至亲,竟如此绝情狠辣?
“好!很好!”魏无咎细长的眼中寒光大盛,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和煦,只剩下阴鸷的杀意,“看来,谢学正是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了?那就休怪咱家无情。”
赵无尘看见这一幕,只觉心脏被人紧紧抓住。
魏无咎意欲何为,他想要对师尊做什么?
他现在无比期盼沈天能及时赶至,虽然这很不现实——
而此时沈天已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府衙阴森肃穆的大牢入口。
其实临来时,沈天是想叫上沈苍的,可沈苍临时有事去了田庄,不在家中。
二人脚步才刚踏上台阶,几名持刀狱卒与一名身着皂衣的狱丞便挡在了门前。
“站住!牢狱重地,闲人勿入!”狱丞板着脸厉声喝止,官威赫赫。
沈天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几人面前,手腕一翻,那枚墨玉狴犴腰牌已擎在手中,几乎要怼到狱丞脸上。
他眼神凌厉如刀锋,声音不高却带着迫人的威压:“北司靖魔府办案!尔等阻拦,是想找死吗?!”
那几个狱卒看清是沈天,脸色瞬间煞白。
他们知道这位‘泰天府小霸王’是何等人物,传闻这位小爷是一个眼神不对,就能把人打的半死不活;一言不合,就会把人沉江喂鱼。
前些日子,这位活活打死了费家嫡子费玉明,被关到府衙牢狱。
当时他们都亲眼目睹,还以为这位小魔头终要遭罪了,结果只入狱不到半刻,知府大人就亲自赶来将他送出府牢。
狱丞看清那狴犴兽首与‘总旗’字样,也面色一变。
沈天竟成了北司靖魔府总旗?
是哪个杂碎,居然敢让这混世魔王当上北司靖魔府的总旗?这简直是把刀子往妖魔手里送!
他哪敢硬抗,忙躬身退后数步,眼睁睁看着二人闯入。
沈天寻思自己用这枚卖掉谢映秋换来的总旗腰牌去救谢映秋师徒,也算是适得其所了。
他带着沈修罗大步踏入牢门,穿过一条昏暗的甬道,前方是一处相对宽敞些的签押房。
此间灯火稍明,不过他刚走入其中,转向内牢入口,几个身影无声无息地拦在了前方。
这几人皆身着玄青劲装,腰间佩着样式统一的狭长弯刀,刀鞘上烙着微小的白鹇纹章,气息凝练,眼神锐利如鹰隼,行动间带着一丝阴柔的默契。
沈天目光扫过他们刀鞘上的纹章与腰牌,瞬间了然其身份——这是青州镇守太监魏无咎的亲兵!
他脚步未停,真元猛地灌注喉间,清朗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如同惊雷,在签押房内轰然炸响,向牢狱深处滚滚传入:
“青州镇守太监魏无咎!我知道你就在里面!本人乃北司靖魔府总旗沈天,前来提审谢映秋,询问案情!识相的,就让你手下这些腌臜货色给我滚!”
话音在牢狱中回荡,竟含着威压之意。
那清朗厉喝的穿透力极强,竟一直传入牢狱最深处。
在谢映秋的牢房内,魏无咎脸色微变,猛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