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静静地望向他,“天色不早,我们该出发了。”
沈天点点头,简单冲洗了一身汗渍,带着沈修罗往中院走去。
他们走到中院,看到许多家丁正忙着将一捆捆桑叶装上马车,清晨的雾气中,人影绰绰,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此起彼伏。
正在指挥众人的沈苍见他们过来,快步迎上前,拱手道:“少主,桑叶已经卖出了将近一半,除了预留自用的部分外,眼下还剩4100石待售。”
他说着摇了摇头,唏嘘不已:“这两日桑叶价格涨疯了,今早更是翻了三倍有余。不过也难怪,从昨日清晨起,泰天府的桑叶开始大面积枯萎,那些蚕户丝户们像疯了一般抢购桑叶,连知府家的人都派人来问价,不过我建议还是尽早出手,那些蚕要是断了粮,不出三天就得大规模死亡,到时候桑叶反而不值钱了。”
“那就按你说的,中午前清仓。”沈天指尖轻叩腰间玉佩,目光扫过忙碌的人群,“这次能赚多少?”
沈苍从怀中掏出账册,算盘珠子似的手指点着纸面:“回少主,扣除收购成本和人工运费,目前已净赚九千两,按今早行市估算,剩余4100石若以均价四两五钱出手,可再得银一万八千四百五十两,扣除给钱庄的利息,仓储损耗与雇佣马车人手的花费与商税,预计能净赚两万二千两左右。“
沈修罗听到此处狐耳轻轻抖动,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异。
她知道这次桑叶的行情可能会赚上一笔,可没想到会赚这么多,她已经听沈苍说过,沈家的田庄如果经营的好,一年也就七八万两雪花银。
沈天却暗暗叹了一声,这次看似赚了不少,可最终落到袋子里的,怕是只有一半多。
沈天目光投向远处,仿佛穿透晨雾看到了自家的田庄。
关键是那片染毒的桑林,他已想好解毒之法,需购置苦楝子、石灰、硫磺等物,还要请宋语琴旗下的药师帮忙调配特殊药液,这笔开销少说也要一万两银子。
不过剩下的一万多两雪花银,已经够沈家下两个月的开销。
且他正好可趁此机会将桑林重新规划,待解毒后顺便嫁接,两个月后果实成熟,又能赚上一笔。
不过此事得等这次御器师考核通过后再行着手。
沈天与沈修罗抵达御器司时,晨曦刚刺破云层,金色的光缕斜斜掠过朱红围墙,将大校场照得半明半暗。
巨大的青石校场聚了一大群人,粗略望去约有九百之数。
御器师是官绅,所以御器司都安排了座椅,一应的新晋御器师都聚在校场后方,神色或紧张或忐忑;那些资深器师则都神色自若,他们或三五成群的低声议论,或独自端坐闭目养神,他们的袖口、腰间或背后隐约可见形态各异的法器灵光流转,气势沉凝。
沈修罗没有资格入内,沈天只能独自走入校场。
他刚走入人群,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便刺了过来。
远处费玉明摇着折扇凑到林端身侧,声音压得极低,神态热络:“林兄在瞧那沈天?林兄放心,他前日在红桑集镇那一拳确是唬人,可御器师考核看的是真本事,在崔御史亲面前,他那九品修为做不了假,今日怕是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林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显然前日沈天那一拳造成的伤势未能完全痊愈,但他身姿挺得笔直,眉宇间那股世家子弟的倨傲丝毫不减。
他斜睨了费玉明一眼,鼻翼微不可查地翕动了一下,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苍蝇:“聒噪!”
他是将沈天恨之入骨,可他也知道费玉明是什么人,懒得搭理这杂碎。
林端随后凝着眼,指尖摩挲着腰间一枚刻着‘林’字的玉牌,那是家族为他准备的五品符宝,足以让他在这场考核中稳操胜券。
至于沈天——这场考核结束后,沈天便要被褫夺御器师资格。
届时这杂碎没有了官身,他怎么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