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会颓唐，双眼无神；屠夫会发疯，对天出刀；马爷会神伤，独处良久；瘸子会摸着断腿咬牙切齿；聋子会遥望远方怔怔出神；瞎子会拄杖独立江畔，久久无言；婆婆独坐抚脸，双眼空洞；药师会对镜叹息，撕扯脸上疤痕；哑巴沉默打铁，每一下都震耳欲聋。
如今，能为村中长辈做些什么，秦牧自然是责无旁贷。
他虽身世不明，可他是残老村的孩子，是村中九老的孩子。
是孩子就要尽孝道，就要为长辈分忧。
“哥，你打算先为村中那个爷爷出口恶气？亦或者是婆婆？”秦牧暗自思量，很快摇头道：“不对！婆婆心中住着一个魔，想要帮婆婆出口恶气，需得把那魔从她心里除掉，婆婆又不在面前，所以咱们是为村中八位爷爷中的一个做事？”
“药师爷爷。”
李茂吐出这句话后，秦牧当即恍然。
“那咱们要怎么做？”
李茂站定，指向前方。
秦牧也站定脚步，向前望去。
但见花巷中，青瓦，朱楼，鳞次栉比，门前灯笼摇曳。
“先把这青楼花巷改造一下。”
“改成什么？”
“妇科医院！”
李茂踏步带着秦牧向前，走入青楼花巷之中。
“小哥哥上来玩啊！”有些小姐姐在楼上向他们招手。
“茂公子，牧公子，你俩认得她们嘛？”狐灵儿纳闷道：“她们嚷嚷得很热情呢！”
“我上次去镶龙城也是如此，有些姐姐也如她们一样热情，怪不习惯的。”秦牧开口道：“瞎子爷爷说她们是失足妇女，还会吃人，婆婆不让我和她们来往。这次倒是借了哥哥的光，能进来看个究竞了。”秦牧跟着李茂向里走，沿途看招牌，这花巷很深，七折八拐，到了里面便没有那么热闹了。这里的姑娘很矜持，抱着琵琶倚在窗边，琵琶半遮着面，轻轻弹奏，清冷幽咽。
再往里走，低低的琴音传来，秦牧向敞开的门里看去，只见院子里有轻纱飘扬，几个少女在轻纱帐间跑来跑去，还有个女子正在调试琴音。
再向里走，有些女孩儿在楼上练习歌舞，脆铃般的笑声时不时传来，很是俏皮可爱。而到了这里巷子里的行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了，院子里时不时走出一两个男子，好像是这里男主人一般，有婉淑的女子为其整理衣裳，依依送别。
只是从里面走出的男子见到秦牧，都要遮住脸，似乎怕被人认出。
秦牧纳闷，从自己家里走出来又不是什么丑事，至于还要遮脸？
“城里人真奇怪。”
李茂神色如常。男人嘛，小头控制大头，大头埋怨小头，不足为奇。
两人走到花巷深处，看到一座楼宇，写着听雨阁几字。
这楼阁的门户紧锁，不过看起来院子深深，很是安静。
李茂上前敲门，秦牧站在他的身后，老实等候。
过了片刻听到踢嗒踢嗒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女孩儿柔柔软软的声音传来：“来了，来了。”里面传来门门拉开的声响，接着门户开启了一条缝，一个女孩儿在门后探出头，见到李茂和秦牧，好奇道：“客官，你找哪位？”
李茂客客气气道：“付磬允在吗？”
那女孩儿将门拉开半边，笑道：“敢问公子名姓？我也好进去通报。”
“你告诉她，李公子和秦公子到了。”
那女孩又掩上门，脚步声渐远，应该是去通报了。
过了片刻，门户再次开启，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青楼堂主付磬允。
她见到李茂和秦牧不禁又惊又喜：“两位公子终于来了！快快快，里面请！姐妹们，还不看茶？公子们到了！”
“公子们到了？”
里面传来女孩儿们的声音，很是清脆，唧唧咋咋的像是春天的小鸟儿在刚刚长出嫩芽的树上聊天，李茂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