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杀人狂?还是.. ..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断。不,如果是陆劲扬,他有无数种方法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房间里,而不是像个变态一样守在门外。
妈的,看恐怖片都没这么刺激过。
陆雪棠赤着脚,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从床上滑下来,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她不敢靠近门,只能死死盯着门缝下的那道影子,试图从那轮廓中分辨出什么。
然而,除了“高大”、“男人”这两个信息点,她一无所获。
她的视线在狭小的房间里飞速扫视,最终定格在床头柜上那台老旧的座机电话上。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写着“前台请拨”。
陆雪棠深吸一口气,猫着腰,一步一步地挪到床头柜边,生怕惊动了门外那个沉默的“幽灵”。她颤抖着手拿起话筒,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话筒的收音口,才小心翼翼地按下了那个“0”。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传来前台大妈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喂?”
.……喂,前台吗?”陆雪棠把声音压到极致,气若游丝,像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暗号,“我是203的房客。”
“嗯?有事?”大妈显然很不耐烦。
“我门口……好像有人。”陆雪棠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门缝,“他一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能麻烦你……上来帮我看看吗?”
她特意加重了语气:“拜托了,请务必悄悄的,千万别出声。”
.……知道了。”大妈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等待的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陆雪棠连大气都不敢喘,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试图捕捉门外的任何一丝动静。
那个影子,依旧纹丝不动。
他听到了吗?他知道她叫人了吗?他会不会直接破门而入?
无数恐怖的猜想在她脑海中疯狂上演,手心已经全是黏腻的冷汗。
终于,楼梯口传来一阵木质结构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影子,终于动了。
他只是微微侧了下身,似乎是在看来人,然后就退后了一步,隐入了走廊的阴影之中,从门缝的视野里彻底消失了。
紧接着,那个属于前台大妈的略显蹒跚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门前。
“咚、咚。”
敲门声很轻,伴随着一个不耐烦的女声。
“小姑娘,是我。”
陆雪棠没有开门,而是隔着门板,用同样低的声音问:“阿姨,外面……有人吗?”
门外安静了几秒。
然后,大妈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清梦后的嘲弄。
“没人啊。”
“走廊里空荡荡的,鬼影子都没有一个。是不是你看错了?”
陆雪棠的心猛地一松,但随即又提了起来。
“您确定吗?刚才真的有一个很高大的男人影……”
“确定以及肯定!”大妈的语气更不耐烦了,“这破旅馆的声控灯就没好过,风吹一下都能亮,估计是灯影晃了一下。行了,没事我下去了,大半夜的别自己吓自己。”
说完,那蹒跚的脚步声便“吱呀吱呀”地远去了。
走廊的声控灯应声而灭。
门缝下,重新被黑暗吞噬。
陆雪棠靠在门板上,紧绷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无声地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将脸埋进膝盖里,终于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也许……真的只是自己太紧张,看错了?
然而,陆雪棠没有看到的是。
在她听不见的旅馆一楼的拐角阴影里。
刚才那位上楼查看的保洁大妈,正对着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恭敬地低下头,将一个信封揣进兜里,用几乎听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