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那边说,三天前节目收录结束后,她就再也没回来过。”陈默的语速很快,生怕慢一秒就会引来总裁的不悦,“我查了监控,她最后是打车去了京郊。”
“手机。”
“关机,一直无法接通。”
办公室里的气压,瞬间低了好几度。
谢容与没有说话,只是抬眸,静静地看着陈默。
陈默的额角,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知道,这是总裁耐心告罄的前兆。
“我……我马上去查陆警官的行踪!”陈默几乎是抢着开口。
“滚出去。”
陈默如蒙大赦,几乎是倒退着离开了办公室。
谢容与缓缓靠回椅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光滑的黑曜石桌面。
“嗒……嗒……嗒……”
一个选秀练习生,手机关机,失联三天。
事情似乎开始脱离他预想的,那种“女人欲擒故纵想吸引我注意”的庸俗剧本。
又过了半小时。
陈默第三次进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谢容与的眼睛,声音都在发抖:“谢总……查,查到了。”
“陆劲扬警官三天前请了假,至今没有归队。根据交通路线监控,他当天开车也去了城郊鹿鸣山上的陆家老宅。”
陈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
“那栋宅子……进去之后,他们就再也没出来过。并且,老宅所有的通讯信号,似乎都被屏蔽了。”“嗒。”
桌面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陆家老宅。陆维钧。
那是个比他父亲还要心狠手辣的老东西。
谢容与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关于陆家家规森严、手段狠戾的传闻。
那个女人……
那个敢当着他的面,调侃他想“包养”她的女人。
那个在他面前,永远一副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女人。
她现在,会在那栋老宅里经历什么?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火,猛地从谢容与的心底窜了上来,烧得他四肢百骸都跟着烦躁。
他欠他的债还没还清。
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敢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
谢容与猛地站起身。
巨大的落地窗将他修长挺拔的身影映照出来,矜贵依旧,但那份平日里拒人千里的冷漠,此刻已经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危险的阴沉。
“备车。”
陈默一个激灵,猛地抬头。
只见谢容与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动作间带起一阵凌厉的风。
“去陆家老宅。”
天光,第三次从雕花窗格的缝隙里投进来。
还是第四次?
陆雪棠已经分不清了。
胃里空得发疼,烧灼感顺着食道一路蔓延到喉咙口,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
眼前的景象开始出现重影。
天花板上繁复的纯金雕花,扭曲、旋转,最后汇聚成一张巨大的、嘲讽的脸。
那张脸,是她穿书前,镜子里那张平庸的脸。
哈。
陆雪棠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发出一阵干涩的气音。
她好像产生幻觉了。
也好。
死在幻觉里,总比清醒地感受自己身体一点点腐烂要强。
她甚至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饿死?
倒也算是个新奇的穿书女死法。不知道到时候上了社会新闻,标题会怎么写。
《震惊!当红选秀新星竟被活活饿死于豪宅!》
够劲爆。
绝对能霸占热搜三天三夜。
她费力地翻了个身,脸颊贴着光洁如镜的大理石。
冰凉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