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门一推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陆雪棠刚进门,就被夏时音的助理死死盯住,那架势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偷吃糖果似的。
“请把手机交出来。”助理板着脸,手伸得老长,“夏老师说过,你在这里只能专心训练。”陆雪棠笑眯眯地递过去,动作麻利得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查岗模式。
助理接过手机,冷着脸警告:“训练期间,不准和任何人联系,尤其是你的……男朋友。”陆雪棠乖巧点头:“好的好的,一切听从夏老师安排。”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好家伙,不光收手机,还点名道姓地防着韩夙。夏时音这是要把她当金丝雀养在笼子里吗?
可惜了,她陆雪棠是只一心搞钱的土拨鼠,不是金丝雀。
助理走后,陆雪棠才算真正打量起这间训练室。
大得离谱。
整面墙的落地镜,将她纤细的身影映照得清清楚楚。
另一侧是顶级的录音设备,复杂得像是宇宙飞船的控制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雪松香氛,和夏时音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无处不在的控制欲。
陆雪棠撇撇嘴,走到钢琴前。
那是一架纯黑色的施坦威,琴盖光滑如镜,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刚想伸手摸一下,一道清冷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别碰。”
陆雪棠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夏时音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后,轮椅停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
他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羊绒衫,削弱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些居家的慵懒感。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落在钢琴上,柔情得仿佛在看情人,“这是我的。”
陆雪棠:……”
行,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她默默收回手。小气鬼!碰一下又不会坏!
夏时音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哼一声:“弄脏了,你赔不起。”
陆雪棠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夏老师说得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这种穷鬼只配远远看着,瞻仰它的光辉!”
夏时音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从她嘴里听到“穷”这个字。
“过来。”他命令道。
陆雪棠屁颠屁颠地挪过去。
夏时音递给她一份乐谱,纸张厚实,带着墨香。
“唱一遍。”
陆雪棠低头一看,是一首难度极高的花腔咏叹调。
自己虽然嗓子好,但根本没受过专业训练,唱这种歌简直是自寻死路。
她抬头,一脸为难:“夏老师,这个……我可能不太行。”
“不行?”夏时音抬眸,视线锐利如刀,“陆雪棠,你站在那个舞台上,选择了我,现在你告诉我,你不行?”
他的声音不大,压迫感却扑面而来。
陆雪棠被噎了一下。
好家伙,不是他非要她选他的吗?
她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行!我行!我怎么可能不行!”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乐谱,张口就来。
然后,一首华丽的咏叹调,被她唱成了杀猪现场。
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转音的地方更是直接拐进了沟里。
整个训练室,都回荡着她那堪称魔音贯耳的歌声。
夏时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黑了下去。
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捏着乐谱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终于,在他忍耐的极限,陆雪棠一个破音,成功地把最后一个音符唱劈了叉。
世界安静了。
陆雪棠看着夏时音那张黑如锅底的俊脸,求生欲爆棚,率先开口,一脸真诚地进行自我检讨:“夏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在您这位世界顶级音乐家面前,对我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