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的脸猛地放大,她所有未出口的反抗和咒骂,都被堵住。
和刚才在餐厅那个蜻蜓点水,完全是两码事。
他撬开她的牙关,卷走她所有的空气和思绪。
她忘了挣扎,忘了呼吸。
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感官无限清晰。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唇瓣的冰凉,与他外表截然相反的滚烫。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扣着她手腕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既有冰冷的惩罚,又有灼热的急切。
透着一丝笨拙而慌乱的试探。
前排的司机大哥,早就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把自己变成车里的一个摆件,顺便把车内的隔音板默默升了起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老板发疯,殃及池鱼。保住饭碗,才是第一要务。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陆雪棠以为自己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接吻而窒息身亡的穿书者时,谢容与才终于松开了她。
他没有退开很远,依旧保持着那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空气中弥漫着暧昧到极致的气息。
陆雪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的嘴唇被吻得红肿,泛着湿润的水光,眼神里还带着未散去的震惊和迷茫。
“你……”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沙哑得厉害,“混蛋!”
谢容与看着她这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眼底那片翻涌的岩浆,终于渐渐平息下来,沉淀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他抬起另一只手,用拇指的指腹,轻轻地、带着点粗暴地擦过她红肿的唇瓣。
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意味。
然后,在陆雪棠震惊的目光中,他看着她的眼睛,清晰无比地说道:
“你也拿了我的初吻。”
她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玩意儿?
初吻?
谢容与?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比火星撞地球还离谱。
京圈太子爷,行走的荷尔蒙发射器,这张脸帅得人神共愤,从小到大身边会缺女人?
他跟她说,这是他的初吻?
骗鬼呢!
还是说,他以为她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妞,随便一句骚话就能把她哄得晕头转向?
陆雪棠的大脑CPU瞬间重启完毕,那股被强吻的屈辱和愤怒,立刻被一种“你在逗我”的荒谬感所取代。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那双深邃眼眸里还真他妈带着一丝……纯情?
呸!
一定是她被吻缺氧了,出现了幻觉。
“谢总,”陆雪棠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您这玩笑开得一点也不好笑。您是初吻,难道我就是身经百战了?”
她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疯狂吐槽:老娘上辈子到死都是母胎单身,这辈子穿过来就被你们这群男主轮番轰炸,我找谁说理去?
谢容与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他眼底的墨色沉了沉,扣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又加重了几分。
“我没开玩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强盗逻辑的笃定,“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
陆雪棠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负什么责?谢容与,是你强吻我,不是我强吻你!你是不是搞反了?”
“你先招惹我的。”谢容与的逻辑自成一派,说得理直气壮。
“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在餐厅,你说逢场作戏。”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你明知道我不是在作戏。”
陆雪棠的心,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
车厢内狭窄的空间里,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混着他滚烫的呼吸,像一张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