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上。
那个被她捏变形的酸奶瓶子,包装鲜艳,格外显眼。
他没再说什么,只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是吗”,便收回目光,迈开长腿,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一行人簇拥着他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终于消失。
那阵迫人的气场随着他的离开而消散,陆雪棠紧绷的脊背才敢微微松懈。
她捡起地上的头套,头也不回地朝宿舍区走去。
几分钟后,选手们暂时休息的大厅里,风言风语已经悄然弥漫开来。
两个刚表演完的女孩聚在一起,一边补妆一边交换着新鲜出炉的八卦。
“哎,你看见没?刚才最大的投资商谢总,竟然在后台跟那个“黑猫’说话了!”
“哪个黑猫?”
“就那个!唱《夜航》唱到能把人送走那个!就她那水平还能拿两盏绿灯,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真的假的?谢容与?京圈那位太子爷?他跟她说话?”
“可不是嘛,我亲眼看见的!谢总就停在她面前,导演吓得脸都白了。你说,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鬼才信!”
另一个刚被淘汰的男选手闻言,酸溜溜地插了一句:
“早就说了,这节目水深着呢。唱得好有屁用,比得过人家会走后门吗?难怪夏时音老师脸都黑了,估计也是看不惯这种黑幕。”
“走后门”三个字像病毒一样,迅速在人群中扩散。
所有人的脑海里都自动补全了一出“金主与金丝雀”的戏码。
那个唱功烂到离谱却惊险晋级的“黑猫”,瞬间成了众人眼中靠不正当关系上位的耻辱。
当陆雪棠端着一碗泡面从茶水间走出来时,迎接她的,是无数道饱含着鄙夷、嫉妒和轻蔑的目光。那些窃窃私语声在她经过时,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她听得一清二楚。
“就是她。”
“长得是还行,可惜了……”
“呵,有什么可惜的,人家说不定得意着呢。”
陆雪棠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泡面,站在人群的注视中,只觉得碗沿烫得她指尖发麻。
她只是饿了,想吃一碗五块钱的红烧牛肉面。
这也有错?
一个梳着高马尾,画着精致女团妆的女孩最先忍不住,抱着手臂,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开了口:“哟,这不是靠山山硬的“黑猫’老师吗?怎么还吃泡面啊?谢总没给您安排五星级酒店的宵夜?”话音一落,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笑。
陆雪棠端着碗,没动。
她抬起眼皮,视线越过袅袅白气,精准地锁定了那个高马尾。
“我吃泡面,”她声音平平,却字字清晰,“关你屁事?”
全场一静。
没人想到这个在台上紧张到破音、在台下像个鹌鹑的女人,会这么直接地怼回来。
高马尾的脸瞬间涨红:“你!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许人说了?”
“我做什么了?”陆雪棠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泡面碗稳如泰山。
“我杀了你爹还是刨了你家祖坟?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做什么了?就凭导演领着投资人路过我身边,跟我说了两句话?”
她每问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
那股子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儿,让高马尾下意识地后退。
“就……就凭你唱成那样还能晋级!两盏绿灯!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另一个男选手帮腔,语气酸得倒牙。
陆雪棠听到这儿,忽然笑了。
她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肩膀都在抖,手里的泡面汤都差点洒出来。
“两盏绿灯?”她环视一圈,目光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诮,“你们的想象力就只有这么点吗?”“但凡我陆雪棠真有你们嘴里那个通天的本事,找了谢容与当靠山一”
她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