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
夏时音?
陆雪棠握着笔的手指猛地一紧。
陈助理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项目的商业价值和前景,陆雪棠却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为了打响第一炮,制作方这次下了血本,冠军的个人奖金,高达五百万。”
五百万。
她几乎是立刻抬起了头,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亮,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终于看到了猎物的眼神。
五百万!
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彻底摆脱谢容与的债务。
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离开陆家,逃离陆劲扬的掌控。
有了这笔钱,她才能真正地,为自己活一次!
她上辈子最拿得出手的是什么?
是脸吗?不,那张脸丑陋得让她自卑到尘埃里。
是成绩吗?不,她偏科严重,理科一塌糊涂。
是她那副被上帝亲吻过的嗓子啊!
她可以唱咏叹调,可以飙海豚音,可以把一首最烂俗的口水歌,唱得荡气回肠。
那是她唯一的,也是最骄傲的资本。
“这个比赛……”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却掩不住那份急切,“素人……也能参加吗?”
她的问题,突兀地打断了陈助理的汇报。
书房里,两道目光齐齐落在了她的身上。
陈助理有些错愕。
谢容与则是微微眯起了眼。
他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像是燃着火焰的眼睛,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刚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蓬勃而鲜活的生命力。像一株在悬崖峭壁上,拼命想抓住阳光的野草。
他忽然觉得很有趣。
他薄唇微启。
“能。”
看守所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冰冷气味。
叶佳佳在这张硬邦邦的铁床上坐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她身上裙摆上还沾着不知哪里蹭来的灰。
一头精心打理过的栗色卷发,也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失却了往日的光泽。
她,叶家大小姐,京圈里众星捧月的明珠,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从最初的歇斯底里,到中途的破口大骂,再到现在的死寂。
她像一头被拔了爪牙的幼兽,只剩下满腔的屈辱和一丝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她不明白。
为什么没人来。
父亲没有,母亲没有,就连她从小跟在身后的谢容与,也没有。
他们就这么看着她被关在这种鬼地方,被当成一个滥用违禁药品的嫌疑犯?
“吱嘎”
厚重的铁门被拉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叶佳佳猛地抬头,眼里的死寂瞬间被点燃。
她以为,终于有人来了。
可走进来的,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任何一张脸。
是她家的管家,王叔。
一个在她眼里,连对她大声说话都要掂量再三的下人。
王叔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可那张一向沉稳的脸上,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仓皇和……怜悯。那种眼神,像一把最钝的刀子,一下下地剐着叶佳佳高傲的自尊心。
“我爸妈呢?”
“谢容与呢?他们都死哪儿去了?叶家是没人了吗,要让你来接我?”
一连串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砸过去。
王叔的嘴唇嗫嚅了一下,垂下眼,不敢看她。
他只是卑微地躬了躬身,“小姐,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们……我们先回家吧。”
回家?
叶佳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从床上站起来,几步冲到王叔面前,揪住他的衣领。
她个子娇小,此刻却迸发出惊人的力气。
“回哪个家?你告诉我!我被关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