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透过窗户,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长而卷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正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全球限量款的钢笔,神情淡漠,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雪棠张了张嘴,用气音小声问:“你……你为什么帮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
谢容与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薄唇轻启,缓慢溢出几个字:“你太吵。”
她的紧张和窘迫,像一只嗡嗡叫的蚊子,吵到了他。
陆雪棠:“……”
好嘛。
她就知道!
这个狗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心!
不过……
陆雪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那本属于他的习题册,又看了看自己那本空空如也的册子。
再瞥了眼八风不动的谢容与,心里还是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刚才总归是他帮了自己......
这个恩情,她记下了。
谢容与瞧见她贼溜溜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不改色将钢笔收了起来。
这支montblanc八位数,她应该赔不起......
陆雪棠本来还在自我感动,瞅见他了然的表情再加上小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狗男人,怕她又摔他的东西!
怎么可以把她想得那么坏?
陆雪棠气呼呼地转身趴在桌子上。
只是,一个谢氏集团的太子爷,不好好继承家业,跑来跟他们这些学生一起上高等微分方程……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又忍不住偷偷瞥他,不得不说,这个狗男人确实长得有点资本。
谢容与仿佛得知了她的想法,漫不经心开口:“我虽然上课少,但是也是正经考进来的,怎么这个表情?”
正经考进来的?
她呆呆地看着谢容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写满了“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一件“今天天气不错”的小事。
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玄幻?
好像人人都能轻易驯服阿数,为什么偏偏她不能?
“叮铃铃——”
下课铃声清脆地响起,像是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周围的同学们瞬间活了过来,收拾书本的声音、交谈的声音,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
而这声浪,也猛地惊醒了陆雪棠。
不行!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她在挂科深渊边上能抓住的唯一一根藤蔓!
在谢容与拿起那本习题册,准备起身的瞬间。
陆雪棠闪电般地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青年的手腕清瘦,骨骼分明,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袖口,能感觉到底下温热的皮肤和微微跳动的脉搏。